楔子
在民国市井中传说中有诡物千种,从尾末讲起,便是一本名为《盘中簪》的戏本子。有人说其是由八只厉鬼化成,得其者,命数必定大涨大落,落落落落,终将叫那诡物抽了魂吸了血,化作一具包皮骨,森森悠悠十分骇人。
传闻那戏本通体赤红,暗香盈盈。翻开来却是无字,内里洁白如霜,好似妇人凄苦的脸。
可是偏偏就是有人看入了迷,从中获得一点灵通,仕途骤转平步青云,家财万贯。
于是乎,开始有了人间天书一说,千金难求一眼。
但好景不长,某日那人忽然在自家庭院中跪倒,七窍流血死状可怖。
当下人赶来时,那本戏文不知何时掉在地下,摊入血泊,无风却兀自“沙沙”翻动纸页……
自此,无人再敢提那戏文半字。后来几经转手,主人换了一任又一任,均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无一落得个好下场。
民国二十三年。
隆春班路过康桥镇时,捡到了个孩子。
不不,准确地说,是江晚舟捡到了个孩子。
那小娃儿五六岁的模样,一身绫罗绸缎,银制的项圈套在脖子上压着衣服,细皮嫩肉唇红齿白,怎么看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发现时正是深夜,他正坐在草垛子里舔手指。若不是江晚舟眼尖在乱草中发现了他,这小屁孩的结局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江晚舟将孩子带回隆春班休整的营地时,坐在驴车上叼着稻草的江未已忍不住骂了句娘:“哎呦我去,你咋又捡回来了个孩子?”
江晚舟还没作反应,倒是在一边烤火的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眼整个隆春班,三十来号人,哪个不是怕江晚舟这个班主怕得要死?也就江未已胆肥,敢这么跟江晚舟说话。
江晚舟讪笑着将孩子放下,走上前拧了拧江未已的耳朵:“你这丫头,怎么又说脏话?”
江未已吐了吐舌头,连连叫到:“疼疼疼疼!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就是太惯着你。”江晚舟终究是放了手。
但这事儿,真不能说江未已打诳语。细细算算隆春班里的人,得有一半是江晚舟捡回来的。
“这咋办?丢道上?”江未已摊手。
“不可草菅人命。等天亮了,去周边的村镇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认得这孩子。如若没有,只好顺道带去苏故,交给警察局。看装束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又是个男丁,总会有人来找。”江晚舟想得周全,就这样吩咐下去。
江未已叉腰,没好气道:“你看看,我就说别走这道,这下黑熊没遇上,遇上了个拖油瓶!”
几刻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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