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母亲被家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个黑影先是惊吓了一跳。
堂屋虽然没开灯,但从对方口鼻中喷发出来的酒气,和来人张牙舞爪直扑向她的歹意看,母亲马上意识到这是遭遇到了流氓,恶人。
她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叫,边和这个不速之客在堂屋撕扯了起来。
里屋的顾燕奶奶听到了儿媳妇的凄厉嘶喊,堂屋外又传来阵阵异常响动,把老太太也给惊动了。
她虽然腿脚不变,但还是支撑着翻身下床,推开屋门拽开了堂屋门边的灯绳。
灯亮了,奶奶也看清了堂屋外的状况:只见一个男人扑在儿媳妇身上,死死的摁着儿媳妇的手欲行不轨;儿媳妇边喊边骂,边扭动着身子,拼命抵抗。
婆婆抄起锅台的一把铁铲用尽全力,朝骑在儿媳妇身上的男人后脑勺拍了过去。
灯亮起,忽的一把铁铲拍在邢来宗脑袋上,让他酒醒了一多半。
他知道村里都是院挨着院,户挨着户,动静闹大了四邻听到顾家女人的呼喊声,一定都会蜂拥而至。
邢来宗恼羞成怒起身回头,便狠狠地推了还要继续抡铁铲的顾燕奶奶,捂着脑袋一溜烟跑出了顾家。
顾燕奶奶被邢来宗这猛地一推,重重的摔在地上,当时就不省人事了。
母亲顾不上追赶她已经看清的来人邢来宗,赶紧把奶奶抱回屋里床上;见婆婆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又大哭的慌忙跑到邻居家,请他们帮忙送医抢救老太太。
邻居们见老太太情况危重,便叫来了一家有手扶拖拉机的村民,几个人七手八脚把顾燕奶奶抬上车斗,由两个大男人陪着顾燕妈妈直奔县医院。
顾燕奶奶路上就不行了,到了县医院,医生扒开眼睑,听了听心跳,便摇了摇头告知顾燕母亲:“老人走了。”
丈夫还在部队服役,家里突然遭此飞来横祸,顾燕母亲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还是邻居们在顾燕母亲六神无主时,替她做了主心骨。
听了顾燕母亲讲述了事情经过,乡亲们个个义愤填膺。
众人商议后,除了先把顾燕奶奶拉回家中布置灵堂,准备后事,再就是派人去乡里报案,将罪魁祸首邢来宗绳之以法。
当然如何将老太太离世的消息,通知还在部队的顾燕父亲也是当务之急。
母亲告诉乡亲,因为老公所在部队的具体位置她也不甚清楚,她每回写给丈夫的信只有一串邮箱号码,而且收到他的回信,总要有个月二十天,甚至还要久。
在水库工作的管二叔算是个明白人,他说,想要让顾燕父亲及时赶回来,只能通过乡武装部给部队拍封电报。
这事儿由他来联系,操办。
不过直到顾燕奶奶入土,也没有等来她唯一的儿子见上最后一面。
顾燕父亲部队施工现场在大山深处,交通不便。电报经过一番周折发到了部队师部,在经过层层辗转通知到顾燕父亲,那是五六天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