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无忧刚出侯府的大门,就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她停下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红衣少年勒停马匹,动作利落地下马,走到司徒无忧面前。
“如何?”
“一切都好,是对龙凤胎呢。”
司徒无忧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两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回去。
“你要不要进去看一眼?”
“……不了。我们过几日再来吧。”
齐喑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没有人牵着缰绳也不乱走。
“哦对了。”司徒无忧晃了下身旁人的手,“我将玉髓手串送给小侄女了。”
张淮序闻言微顿,但还是没说什么,他轻轻应了:“好。”
“你生气了吗?”
“没有。”他说完,又补充道,“如今你也用不上,送了便送了吧。以后会有更好的。”
“嗯。”
……
日子还是很平稳。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一切发展都十分顺利,依照回溯之前的记忆。就在赵若梨产子之后没多久,宫中也传来了太子妃又诞下一个小公主的喜讯。
自从经历了陪同赵若梨生产之后,司徒无忧这是第二次去陪同了。
听着太子妃在屋内的动静不比赵若梨小,反而还要更加艰难。
司徒无忧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主动进宫陪产。
太子妃险些就难产了,好在最后还是母女平安。
待众人探望过太子妃后都去看小公主,司徒无忧便趁着这机会悄悄进去找她。
也不说话,只是眉间忧愁而深沉地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瞧着她,开玩笑道:“司徒,怎么好像我在生产,倒是你帮着痛了?”
太子妃仍保持着两人未出阁前的称呼,好像身份还没有转变,两人还是当初天天想办法说话堵对方的时候。
司徒无忧闻言并没有反驳,她声音轻轻的:“二露,生孩子痛吗?”
太子妃扬了扬眉:“自然是会痛的。”
“有多痛?”
“……”太子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觑着司徒无忧的模样,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你怕痛?”
“……”
司徒无忧没应声,但脸上表情暴露了一切。
太子妃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后者双手冰凉,感受到那股暖意下意识地就想抽回手,但没成功。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什么?”
“我是说,你同建宁将军成亲也有两年有余,然而至今未有动静……原来是你怕疼?”
司徒无忧低垂着眉眼,没说话:“……”
“我前些日子还听老赵提起,他说是建宁将军自己承认……如今看来,似乎是你不愿意?”
“你说…什么?”
太子妃瞧着她一脸茫然,不由得感慨道:“看来你不知道呀?本来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不应由外人来评头论足。但你也知道,在这皇都总有些事情就算你觉着无所谓,也会被外人特别关注……
“比如说,你们…至今仍未有孩子这种事——我听老赵说,是建宁将军自己说他行军多年,曾经重伤过…所以才难以有后代……”
……
司徒无忧回去的路上,脑中不断地回响起太子妃说过的话。
她的心跳得极快,脑中无数念头互相纠葛,将她的思绪堵住。越想越感觉茫然无措。
外人不知道原因,她自己是明白的。
自从上半年亲眼见过赵若梨生产,她对于这种事的恐惧感便如何也消除不了,总是在半夜惊醒。
侍女端着血水进进出出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