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举起手,非常妖冶地朝吧台内的酒吧老板打了一个响指。
“要教父是吧?”
钟先生抓住冷霜问。
冷霜邪魅地眨了一下眼睛,冲钟先生点点头。
钟先生吩咐来两杯教父!
钟先生一如既往地点了一首《远航》。
酒干歌毕,钟先生站起来脱下西装披在冷霜肩上,搂着冷霜走出了酒吧。
汽车停在了郊外的小河边,月明星稀的夜晚,河边的小树林被惨白的月光笼罩着。
“钟哥,我就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同归一寂的感觉。也只有这里倾泻一地的月光和薄雾可以与我同在。”
冷霜和钟先生背靠背地坐在离河最近的树前,冷霜背靠着钟先生,头靠着树干幽幽地说。
这位钟先生没有回答。
冷霜继续低低嘶哑的声音阴森森地继续说:
“每每想起锦娘,我他妈都跟怀孕害口似的要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以后不会了。你知道吗?有她活在世上,老子都懒得做女人!”
冷霜站起来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颗钢珠,“刷”地朝对岸的方向抛掷过去,河面上随着钢珠的向前跳动泛起了一串串圈圈套圈圈的涟漪。
钟先生也站了起来,他城府极深地注视着冷霜。
墨宴睡到五点钟左右就醒了,她看着天花板眨巴着眼睛。
走出洗漱间,墨宴直接下了跃层。她在厨房里给自己做了三明治,热了牛奶,用餐盘端出隔断门来到了客厅。
昨天墨宴一直思考的是到底是谁杀了锦娘,怎么杀的?而现在的她脑海里全是哥哥为什么认准了就是她杀的呢?
墨宴猛然间倒吸一口冷气,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墨宴会抛掷钢珠,而这个人正是和墨宴一起学习抛掷钢珠的人,但已经死了二十七年了。
除非……
墨宴接连打了三个冷战!
一切收拾妥当,墨宴通过暗门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下了跃层,开门走出了墨卿心理疗愈工作室。
墨宴看了一眼手机,7:10
依照惯例,只要时间够墨宴就不喜欢开车,就喜欢沿着昆州湖散步,她今天不想开车就想走走。
昆州湖的清晨非常热闹,卖花的,遛鸟的,打太极的,跳广场舞的,唱戏的,练舞蹈的,应有尽有。
墨宴独爱古琴馆门前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姐每天早上在喧闹的环境里抚琴。
每天早上七点到八点,晚上七点到八点,优雅的大姐很准时,只有大姐高兴了才会延时。
墨宴平时都是晚七点来,而今天早七点四十就来了,等大姐抚完一曲墨宴走向前:
“大姐,今天我加班,不能回家看老父亲,想欣赏您的《广陵散》,不知大姐可愿意为我延时。”
抚琴的大姐非常优雅地笑笑,看着很谦卑地蹲在她面前的墨宴柔声地说:
“不知为什么,你一来我就喜欢,无论你早上还是晚上来,我都喜欢。我愿意为你延时,不过,要加费的呀!”
墨宴依然蹲在抚琴大姐的面前,双手扶着大姐的膝盖说:
“没问题,加多少您说话。”
说完,墨宴站了起来,坐到旁边的琴凳上。
《广陵散》这是古琴曲里唯一一曲肃杀萧瑟的曲子,也是墨宴最喜欢的曲子。
墨宴知道这首曲子无论是躯体还是心理都很耗散能量。
墨宴走进医院住院部的长廊,长廊两侧种植的锦屏很茂盛,那粉紫色的流苏仿佛闺阁里的帘子,道道飘逸地扫过墨宴的面颊,令墨宴心旷神怡。
“墨医生!”
顺着声音往去,穆若冰背着手迎面走来。
“吃过早点了吗?”
“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