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弄几两,改天就是没有天,一点他娘的诚意都没有。不过茶的事情先放放,一会儿再找补回来,先吓唬吓唬再说。
“此言差矣,做生意不是闯黑道,不能一味逞强,咱这工期两三年呢,动不动给你围上一围,传到上头,会说咱们不讲工作方法,只会蛮干。”
“追究下来,我大不了打道回府,照样端我的铁饭碗,换个人来替就是,你老兄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想搞个千万亿万富翁干干?”
这番话点到了王毛蛋的七寸,他顿时沉不住气了,态度缓和起来。
“马哥,你说这事儿咋办?”
鱼儿上钩了,马子房强压住心头的窃喜,来回踱了几圈,像是在深入思考。
“你看这样行不,咱们不能让步太大,让他们以为咱怕了,但肯定得采取分化政策,拉拢下他们中的头脑。”
“马哥,你可真是诸葛亮,就这么办了。赵富强那小子,倒也算个人物,如果能为我所用,没什么不好,我这就去找他。”
“等等。”马子房喊住了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过些天打算回县城一趟。”
所以呢?跟我有啥关系?王毛蛋一阵疑惑,旋即一拍脑袋。
“明白了,茶,请马哥放心,我明儿个就给你弄来。”
次日,王毛蛋果然送来了四盒茶叶,态度变得非常的谦卑。
“不知道你喜欢啥品种,一样来了点儿,先尝尝,不合适了咱再换。”
与此同时,工地上多了十几个本地村民,都是打头阵的人,赵富强被任命为小组长,成了这些村民的小头头。
成效还是很明显,比马子房预期的要好很多,这件事就此搁下了。
晚上,他正在办公室翻阅资料,王毛蛋和赵富强一掀帘子,走了进来,提着两瓶酒,胳膊下还夹着一只烧鸡。
马子房一怔,笑道:“这是干啥,贿赂领导来了吗?”
“贿赂你个球,小赵感激你帮他说话,介绍了活儿,非得来表示表示,把我也给拖来了。”
在村里人面前不能坠了风头,王毛蛋摆出一副吊样儿,大马金刀的往那儿一坐,先掰了条鸡腿儿,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富强兄弟,好好干活就行,别整这些歪门子,再说也不是我给你开工资,要谢得谢人家王总不是?是他给你们提供了机会”
“是是,两位领导都非常感谢。”
一副二哈模样,点头哈腰,与白天慷慨陈词判若两人,让马子房觉得心里恶心,人能这样吗?心里就有点看不起他了。
“马领导,您就是我们的青天,有求必应啊,不来跟您喝两杯,不足以表达我内心的敬仰之情。”
还青天上了?马子房哭笑不得,推着他俩往外赶:“走走走,这青天,我可当不起。”
“别介呀,老马,我可是给了你面子,就这样对待兄弟?”王毛蛋犯起混球来,不依不饶。
马子房无奈,只得妥协:“好吧,喝酒就是。”
三人一直喝到深夜,把王毛蛋灌得烂醉如泥,赵富强手脚麻利,将他背了回去。马子房松了口气,关上门,刚打了洗脚水,想要泡会儿脚,然后再睡觉。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赵富强:“马领导,睡了吗?我钥匙忘在你这里了。”
只得站起来开门,门刚开了条缝儿,赵富强就挤了进来,笑嘻嘻的坐下,点起一支烟,慢吞吞的抽了起来。
见他坐下不走了,马子房有点上火,怎么着,还想来个彻夜长谈?
“你什么意思?赶紧找了钥匙回去,天都快明了。”
一口烟圈吐出,赵富强如坐在云里雾里。
“马领导,你没有觉得,昨天的事儿有点蹊跷吗?”
“我是有个疑问,王毛蛋为啥不用你们俩村的人呢?按说,自己村的人知根知底,多稳妥呀?”
赵富强冷笑:“领导这就不知道了吧,正是因为知根知底,才不能用呢,否则,如何掩盖补偿款被私吞的事情。”
补偿款被私吞?马子房闻言虎躯一震,讶然变了颜色,大会战才刚开始,就出现这种问题了吗?
“你详细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