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马子房远去的背影,魁魁脸上露出令人迷惑的神色,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放到嘴边轻吻了下。
“要跟我抢老婆吗?有点意思!”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司玉端。
魁魁大名高见魁,是3号领导高秦山,与原配夫人生的儿子。
他比马子房要大五岁,但两人却是正儿八经的同学。
魁魁从头渣到了尾,小学上到五年级,考试还是个位数,不得已之下,才回到一年级重新读起。
同桌正是马子房,全年级第一名,有了学霸同桌护持,魁魁总算大有长进,从倒数第一,进步到了倒数五六名,偶尔还能搞个及格。
如此优秀的同桌,当然不能放弃,因此从小学到初中,包括一起上职高,俩人的同桌情谊,坚持做到了头。
小学时的班主任惋惜的说,如果马子房不遇到魁魁,说不定能考上清华北大,可惜……
懒得再回家,随便在街上吃了点儿,马子房顶着熊猫眼,蔫了吧唧的出现在传达室,进门就瘫在床上,像是被抽去了骨头。
斗鸡张三鸡翎扑棱,凑到跟前,唾沫星子飞溅:“小驴儿,咋这熊样儿,是不是想你司姐姐,得了相思病,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肾虚了呀?”
话音未落,马子房骤然眼神锃亮,唰的一下站得笔直。
惊得张三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道:“诈尸了呀!你想干啥,我就开个玩笑,不会真动手吧?你可不是我对手昂。”
鸡爪子挥舞,摆开九阴白骨爪的架势,打算跟马子房一决高下。
小星星在旁挤眉弄眼,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张三这才感觉情况不妙,侧身转头,就看到司玉端俏脸冷若冰霜。
“司,司主任啊!”
生无可恋,嘴唇发干,嗓子冒烟上火,张三舌头都不利索了。
“出去!”司玉端冷如冰坨,眼神里的风霜刀,瞬间将张三封冻。
夏天仿佛不是那么热了,还外带一点点哆嗦。
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夹着尾巴就逃出了传达室。
在整个水务局,张三最怕的人不是局长,甚至不是宫青弦,而是司玉端。
前者是高岭千年积雪,但好歹是谦谦君子,不会把人往死里治。
司玉端可是深渊万载寒冰,极度深寒,谁见了都要双腿发颤。
不是他张三孬种,你问问小办公室的另外两位副主任,黄战胜和水宣科。
大美人怕不怕?
怕死了!
不准在办公室抽烟,不准随地吐痰,不准大声喧哗,不准衣着不整,不准坐姿不雅,办公用品必须摆放整齐,空调温度不能低于28度。
违者,轻则罚款五十元!重了,就不知道要干啥了,全凭心情。
这是漂亮大美女该干的事儿吗?
明明是班主任,是亲娘,是灭绝师太,才能如此稳准狠。
小星星脸上露出谄媚之笑,如同含苞的花儿,想要绽放。
刚开到一半,就被风霜刀斩得粉碎。
“还有你!”
小星星嗖嗖嗖,溜得贼快。临别,不忘向马子房投来同情目光。
女神发威,杀伤力不低于十只母老虎,马哥哥,你耗子多福吧。
马子房吓到嘴唇发紫,战战兢兢的解释:“您别跟他俩一般见识,这两张狗嘴,没有一句好话,回头我一定好好拾掇他们。”
冰霜未融,没有一丝升温迹象:“昨晚干嘛去了?”
“跟仨货在一起喝酒。”马子房实话实说,“哦,喝的时间有点长,到十二点才结束。”
“只是喝酒,没干别的事儿?”
司玉端明眸流转,面露狐疑,一汪深潭盯着马子房,快要把他淹死了。
“奇怪,为何潘局打电话,让给你放一天假处理事情。”
“啊啊,估计是他家里啥事吧。”马子房支支吾吾,潘德印和小情人上转盘这事儿,万万不可广而告之,只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这么快就打得火热,倒真是臭味相投啊,有点不对劲儿!”
眉头皱起,司玉端自言自语,身影从传达室消失,走到门口顿住,回过转过身来强调。
“不对劲儿!”
张三和小保安挤了进来,好奇心发作:“老实交代,大美女给你开啥小灶?”
马子房龇牙咧嘴,凶恶万分:“她说让我监督好你俩,再去菜摊上勾引老板娘,工资全部扣完。”
俩货瞬间石化,抽了口凉气,别人这么说,完全可以当笑话,司玉端可是说到做到啊!
见把他俩吓住了,马子房强忍住笑,严肃的说:“嗯,我家里有点事,请了一天假,你俩守好门,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啊,也别瞎议论,她可盯着你俩呢,说不定咱这屋里有监控。”
他一离开,俩货开始翻箱倒柜,寻找监控的迹象。
忙乎了半天,小保安自言自语道:“不对呀,监控室不就在咱隔壁吗,除了咱们,别人看不到呀。”
斗鸡张三醒悟过来,狠狠吐了口唾沫:“草,你头死驴,敢诓你三大爷。”
马子房朝朋友借了一辆车,来到女人租住的小院,凭着记忆,敲响门,闪到一边等待。
门后传来细微呼吸,显然是在观察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