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宣科脸色变了,脸颊的肌肉抽搐,两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小小的门岗,垃圾一般的渺小,居然敢跟他叫板。
如果不是掂量着,有可能打不过,他真想冲上去,将马子房狂扁一顿。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水宣科的眸中,闪烁着毒蛇般的绿光。
“奉陪到底,别让我等太久,等的花儿也谢了!”
马子房叉手,吊儿郎当的站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沉重无比。
对于办公室的四位主任,他向来都非常尊重。
宫青弦不用说,和他老爹是莫逆之交,一直都明来暗里照顾他。
黄战胜是他的顶头上司,一起混吃混喝的哥们儿,不分彼此。
司玉端就不用说了,是他的信仰,他的神!
只有水宣科,好像总是有一层隔膜。以前他还自我安慰,文人嘛,总是有些心高气傲,可以理解,毕竟人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水宣科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水宣科喜欢司玉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在大伙儿眼中,两人都是高材生,郎才女貌,被誉为办公室的金童玉女,是最为般配的一对儿。
马子房自知和司玉端的距离,是天上地下,希望非常渺茫,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水宣科就能以司玉端的男友自居,来侮辱他。
去你妈的,老子还就不信了,非得和你争一争。
夕阳的金辉笼罩小城,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从各个建筑间涌出来,奔向四面八方,最终的念头都是——回家。
斗鸡张三结束了与菜摊老板娘互诉衷肠,信步踱进传达室,笑嘻嘻的道:“小驴儿,恭喜死里逃生啊,是不是得贺贺?!”
小星星举起右拳,双手捶胸,若金刚临世,怒吼道:“坚决拥护三哥的英明决定。”
马子房踹了他一脚,恶狠狠道:“张三是你爹啊,他说啥你都跟着,像个大猩猩求偶似的,你好歹上过三天学,是个有文化的人知道不?要斯文。”
小星星吓得缩回拳头,两手垂到腰际,卑躬屈膝,你才是我爹,怕你还不成吗?
三大损友,相生相克,老虎棒子鸡。张三克马子房,马子房克小星星,小星星左手克右手,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事实就是如此,实力决定一切,俩爹都不是好惹的,随便哪个一瞪眼,都能把他吓死。
“走,不过了!”马子房咬牙切齿,从床底掏出来礼品袋。
张三乐了,果然有货呀!
他抢过来一看,立刻怒眼圆睁:“驴儿你背着我藏私货?妈呀,牛逼了,一瓶得小五十,接受了大美女的洗礼,档次立即提升,你舍得?”
马子房恨恨道:“我儿子孝敬我的,不喝白不喝。”
张三面露疑惑,小星星天真问道:“马哥你连媳妇儿都没有,啥时候生的儿子?”
张三诡笑:“不会是跟某某寡妇生的吧?”
“滚!不喝拉倒!”马子房抬腿踹向张三,他早有防备,轻巧跳过,一把将礼品袋抢过来,塞到小星星怀里。
“谁不喝谁是儿子!要不要把黄老贼喊上?不然他知道了,又要埋怨你目无领导。”
马子房不置可否:“无所谓,添双筷子的事儿。”
电话打过去,没过三分钟,黄副主任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烧烤城雅间,经过两个小时的鏖战,桌上堆满了签子,四大损友满嘴油腻,他们仨人均八两酒下肚,个个眼色迷离。
尤其是马子房,不声不响被潘德印摆了一刀,上午还让水宣科找上门来,恶心了半天。
心情无比郁闷,一杯接着一杯,黄战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只有小星星,专心致志撸串不停。
斗鸡张三拿着起子,正在开啤酒,白酒喝干了,但是瞧大伙儿的模样,都还有潜力可挖。
马子房咬着牙签,黯然神伤,这他妈一桌下去,至少得三百吧?
进门张三就问老板娘:“有羊腿吗?”
马子房一个儿劲儿使眼色,谁知道老娘们儿不给面子,装睁眼瞎,大言不惭的道:“有啊,刚进的,新鲜着呢!”
这仨货,几乎是血洗马财主,不带一点心疼。
瞧着小星星吃得带劲儿,马子房不由怒从心头起,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小星星茫然四顾,嘴里卵着一团肉,含含糊糊表情无辜:“马哥我我没犯啥错误吧?”
“你丫是饿死狗转世吗?啥都吃,不见长肉,还不如猪呢。”
小星星放下手中的肉串,嘀咕:“猪才不吃羊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