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确信他们就是想讹钱,应该是害怕我报警所以才和颜悦色的说话,不然早就发生战争了,KTV包间里还没有摄像头,动起手来都得吃哑巴亏,我用余光扫了一眼秦巍,他正在拿着手机快速的打字,不知道在联系谁。
我还在等这个明事理的人给答复,谁知他直接将烟掐灭在玻璃桌上,态度也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我吼道:“给你脸了是吧?你说的信誓旦旦,万一明天你不来呢?我的手表找谁去修,我小弟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要么现在就给我修好,要么照价赔偿,你兄弟已经付给我三万,剩下的我也不打算多要,把零头全抹给我一万就行了!”
头一次见到如此大方的人,抹零头都是照着上千块钱抹,突然我注意到桌子上的发票,趁光头男不注意一把夺过来,惊讶的同时有一丝窃喜。
上面的格式是正常的,但唯独缺少卡地亚的公章,这也就说明这张光有价格和名称的发票是无效的!
窃喜之余我开始用大脑分析这一切,这几个人看秦巍喝多了,故意撞上去,伪装成自己摔倒然后故意将手腕上的假表碰坏,或者说本来就是坏的,这点不重要,然后就想借此讹沈龙一头,试问谁会随身戴着手表的发票到处玩?除非这表是刚买的,但这几个人只有发票并没有表盒,这就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想:这是个专业讹人的团伙。
我平生最厌恶讹人,因为我被讹过,厌恶到唾弃,厌恶到想从根本抹杀这种现象。
刚缓和下来的脸一下子又变回刚进屋时的狂傲,我二话不说一把握住光头男的手,一个发力将他握的龇牙咧嘴,一个劲喊疼,让我放开。
他的两个小弟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刚要起身和我动手,突然KTV的门就被踹开,顾春如带着张浩和一众我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涌进包房,将我们这几个势单力薄的人围起来。
我长舒一口气,总算避免了一场没必要的战争,但教训也是必不可少的!
光头男和两个小弟已经不知所措,连逃跑的意图都泯灭了,本就不大的中包被顾春如带来的二十几个人围的水泄不通,连苍蝇都没法飞出去,更何况三个活生生的人。
我挑逗似的坏笑,像摸小狗一样撸着光头男锃光瓦亮的秃瓢,感叹道:“这脑门和我彬哥有一拼啊!(网吧大老板也是光头,反光的那种)”
光头男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一有反应就会遭到围殴,不过他小看了我的格局,一开始的时候他和我说话很是客气,虽然都是伪装出来的,但我依旧不打算以暴制暴,这就是所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抬起他戴着表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烟放到嘴里,光头男识趣的用打火机给我点燃,我深吸了一口烟后,缓缓说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什么家庭,随便一戴就是上万的手表,你看我都不趁个手表,看时间只能用手机,真让我羡慕极了!”
顾春如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对我说:“跟他废什么话!赶紧有事说事!”
我对她尴尬的使了个眼神,示意不要在人多的时候让我下不来台,面子多少给我留点,顾春如这才耸了耸肩,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我继续对光头男说道:“说来也巧,就在昨天我和曾经的一个兄弟偶遇,他早就和我渐行渐远了,甚至还背刺过我,对他我当然是有恨意的了,就在交谈几句之后我发现他手腕上的绿水鬼,那表可以买好几块你这样的,可我还是发现了端倪,结果我就往他表上这么一拍!......”
说着,我蓄力的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打在卡地亚表上,果不其然表盘应声碎裂,表针连同弹簧一起弹射出来掉在地上,众人目睹了眼前这一幕,笑的前仰后合,交头接耳中我隐约听见有人说道:“这他妈假的卡地亚!某宝上也就卖几十块钱,戴这表出来还不如去超市买一块儿童手表呢!反正都是用来看时间,不见得几块钱的表时间就走的慢是不是?”
欢声笑语中,光头男头差点扎到裤裆里,我相信此时如果有个地缝,他绝对会义无反顾的钻进去,可惜他那粗壮的身躯不允许他这么做。
......
这场闹剧最后以我狠狠的羞辱光头男三人并要回自己和秦巍的钱后终止,为答谢顾春如和她带来的人们,我将KTV延时三小时,并买来了十箱啤酒,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后便把现场交给顾春如和张浩,自己则是和秦巍乘坐出租车回到网吧。
坐在床铺上,我有些无力的问道:“平常就没见你如此老实过,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像个小姑娘呢?”
“自己本来就做错事,如果还蛮狠无理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我差点被烟呛到,咳嗽好几声后才说:“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讲理啊!”停了停又继续说道:“我看你发的动态说总算结束了,为什么我到的时候你还在和那几个人周旋呢?”
秦巍叹息一声说:“你也不看看我那条动态是几点发的,当时我刚从家里拿了两万准备回去,以为足够了,等到地方他们一说要四万多时我都傻眼了!谁知道自己是被讹了!”他说着愤恨的抽着自己巴掌。
我起身拦住他说:“行了,这次的事也给自己长长记性,话说你为什么一个人出去喝这么多酒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秦巍眼神明显变得黯淡无光,摇了摇头道:“没有,今天的事麻烦你了,你破费的钱我已经转到你QQ账户上了,我先回家了......”说完头也不回的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