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对秦巍的异常好奇,直接点开他的对话框弹过去视频,在响了十多声后他接听了,却是选择语音的形式接听。
“把摄像头打开,我看看你现在干什么了?”我平缓的说。
“已经关灯准备睡觉了,开摄像头也是一片漆黑。”
即便这是个看上去天衣无缝的回答,但我还是找出破绽,他在刚才发的动态已经秒删,如果他已经准备睡觉,那就代表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在外面不知道什么事忙了一天,现在才刚回家,另一种便是他一整天都待在家,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他为什么会发那种动态,据我了解他可不是会帮家里做家务的孩子,再说做家务也不可能在这么晚结束,通常一白天就完事了。
在对秦巍的了解下,我推测出他此刻一定没在家,便试探性的套话:“你把灯和摄像头都打开,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秦巍也是个头脑聪明的人,他立马看出这是我在故意试探他,想套路出点消息,沉默了半晌才对我说:“不看了,今天比较累,准备睡觉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呢私聊发给我就行。”
眼见套话失败我又换了个方法,坏笑着说道:“小子,哥哥今晚心血来潮,班也不想上了,带你直接去高档洗浴耍耍如何?”点上一支烟又继续说道:“可以上二楼的......”
“不去,我要睡觉。”
我就像一棵浇满汽油的参天大树,被他软硬不吃的德行一把火点燃内心早已压抑的愤怒,不光是对秦巍的扭扭捏捏,还包括对生活的不满,对曾经的怨恨,通通用嘶吼的形式发泄出来:“我去你八大爷的!你说你在家待了一天,早晨急匆匆和我拿完钱就为了在家找个供桌供上,好让钱下小崽吗?我告诉你少跟我整这些没有用的,认识这几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否则我现在就给你家里打电话把早晨的事说出去!”
说完这些话我顷刻间恢复了理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再发泄完都能迅速回归正常,看来聪明的大脑都是被逼出来的,有几个坐在大厅包夜的人被我的喊声吓到,纷纷回头看向我,我冲他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后,他们这才觉得刚才是我在发神经,于是都转过头继续玩电脑。
电话那头传来翻找东西的“哗啦”声,又像是在把手机拿到了窗台上假装没信号,我不耐烦的催促着他赶紧说话,同时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许久后才听见电话那头秦巍缓缓说道:“给别人的东西弄坏了,对方要求我三天之内照价赔偿,否则就直接报警......”
我被逗的“哈哈”大笑,这样微不足道的事居然能把他弄得抑郁,直接调侃道:“你秦公子也有出手不稳的时候啊!早晨给你的8000足够赔偿了吧?快别失落了,这钱我不会催着你还的,什么时候手头宽裕再给我就行。”
秦巍一连使劲咳嗽了好几声,这明显是故意的,我知道他这是在暗示我身边有人,我更加疑惑他究竟弄坏了什么东西,又是谁的?
终于我一本正经很严肃的问道:“不和你瞎扯了,到底弄坏了谁的东西,是贵重物吗?”
“喝多酒以后不小心把别人的腕表给弄坏了......”
我追问道:“值多少钱?”
秦巍犹豫片刻后才说:“......”话音刚落,他通过私聊给我分享过来一个位置,此刻他正在我们常去的钻石糖KTV里,看来是被人故意讹了,到这里玩的普遍不超过25岁,而且大部分还都是学生,富二代是不会来小型量贩式KTV的。
“我操!这手表镀金打造吗?要这么多钱,要我说一块手表的价值无非也就是看看时间,让现在人们虚荣心弄得都变奢侈品了,真是够虚伪了!”我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气一下那几个讹人的,完事直接挂断电话,并告诉秦巍自己马上就到,让他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等我到场,并且问了那几个人的年龄起身锁好前台的抽屉,下楼直接上了出租车。
街道上的景色被飞快的车速带动着从我眼前一晃而过,路灯散发出金黄色光芒却让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觉得自己正在被凌晨一点的黑夜慢慢吞噬着,好似夜晚是被生活请来一起夹击我似的,尽管生活在法治社会,扫黑除恶正在进行中,但深更半夜的去娱乐场所解决事还是让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有那么一点闯虎穴、跃龙潭的意思。
秦巍也在我即将到达时回了消息,这几个人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大,只是每个都膀大腰圆,留着短寸头脚下穿的豆豆鞋,其中还有两个拿着黑色皮包,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起来不好惹。末了沈龙还告诉我要多带些人过来。
我无语的笑了一声,如果我带着人们过去,一旦动手打了人就会进监狱,被我带去的人家长会恨死我,可一旦吃了亏负伤,这些人的家长依旧会恨死我,怎么想都是我自己吃亏,与其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去把事解决了才好,我倒希望他们可以拿我当成沙包打一顿,这样我就可以提前步入小康生活了!
月色轻轻挥洒下来,出租车也行驶到目的地:钻石糖KTV门前。我迈着结实的步子,在问过其他服务员,他们说我描述的那个人此时正与旁边包房的人在同一个包房,随手指了指二楼的208房间,我斜视一眼包房上的门牌号,朝着走去。
心跳却随着离包房越近一步时跳的就越快,我知道这是本能反应,但不代表我害怕,我终于再也受不了,直接一脚踹开包房的门,嘴里大喝一声:“谁在这扣押我兄弟呢!非法监禁了解一下吗?即便没有捆绑殴打也得进去待上不到一年,识相的话就好好沟通,钱到位就赶紧走人!”
一瞬间场面似乎定格,我怒视着眼前的三个穿着打扮极为大龄的男人,秦巍正坐在一旁发愁的抽着烟,看来他们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用社会上那一套,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已经严重影响到沈龙的自由。
我将门重重的关上,随后走到他们面前,假装语气冰冷的说:“说吧,怎么样才能让我兄弟回去?还是想用暴力解决?”
对面领头的是个光头,满脸的褶皱,粗犷的体型,如果不是秦巍告诉我这几个是同龄人的话,我真能把他当成另外两个人的家长,他起身很是客气的说:“小伙,你兄弟在走廊里不小心把我撞倒,手表撞在地面上不走了,我们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只是要求他要么照价赔偿,要么给我修好,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此人虽然表面看上去是个粗人,但修养却和长相完全相反,见他说话客气,我也不好意思蛮横,压低声音说道:“现在维修手表的地方早就关门了,要不这样,明天中午咱们还在这里碰面,我付全款把你的手表修好可以吗?”
光头男似乎在犹豫,可他旁边的两个人一致表示必须现在修好,否则就得照价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