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荆冷硬的心脏猛地一跳。
虽然孩子不认识他,但孩子的容貌几乎与表妹一模一样。方才孩子被夹在臂弯,脖子里的沉香木护身符掉出来,正挂在胸前。
男孩胸前是麒麟,女孩身前是青鸟。
他亲手所刻。
两年前,杨诚和表妹离京去洪扬县上任,其实是替他暗查‘精钢失窃案’。
那时大郎三岁,女孩一岁。母亲依照旧俗,特意让他刻了两块护身符,寓意保孩子一生平安。
那块沉香木,世间罕有,是他青城王府独藏。
萧长荆垂下了眸子。
掩去眼中氤氲的潮热。
“小魏氏,你有何条件?”
这是还应她的条件?
夏东珠心中一喜,急忙拖儿带女的走到他身边。
“王爷,咱们单独谈。”
新房内,一室静谧。
屋里只剩下四个大人。
青城王一身尊贵,坐在桌前优雅地喝着茶。
福全守在旁边,不时伸长脖子瞧着对面书桌上奋笔疾书的女子。
这都两盏茶功夫了,还未写完。
王氏坐在青城王身边,不停地唉声叹气。
萧长荆安慰她,“奶娘无需担心,一切有我。”
王氏有些不好意思,“本是我的家务事,却让殿下为大郎操心。”
一想起儿媳要跟殿下谈条件,她就觉得老脸没处搁。
萧长荆似乎心情不错,“奶娘于我有恩,养我护我,还救过我的命,为大郎做这些事,不足挂齿。”
王氏闻言颔首,却不悦地转头瞪向夏东珠。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女子,为大郎做这点小事,竟让殿下为她驱使,传出去,我怎还有脸见王妃?”
“无妨,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王氏叹息。
此时,夏东珠终于放下笔,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走过来,直接递到萧长荆面前。
“我所需要的银针,各种刀具,一应药材等我都写的清清楚楚。请王爷过目。”
萧长荆没接,端茶浅饮,眼皮都没抬。
福全笑眯眯地接了过去。
夏东珠又特意叮嘱。
“银针,我要京城‘济世堂‘大药铺特制的那种,成色足,坚韧,耐用。刀具我要’鬼手张’亲手所制,五天内必须做出来,大郎的病等不的。”
萧长荆放下茶盏,手指敲在盏边,不知在想什么。
福全却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纸,上面各种精巧的刀具画得栩栩如生,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小娘子,你确定‘鬼手张’五日内能做出来?”
福全不敢置信。
夏东珠抬了抬下巴,“只要王爷使足了银子,‘鬼手张’自然就能做出来。”
福全倒吸一口气,“小娘子大言不惭, ‘鬼手张’可不是使足银子就能驱使的了的。”
萧长荆停止敲茶盏,“福全,去办。”
夏东珠接口,“公公要快,耽搁一天,大郎就多一天的危险。”
福全一下子瞪直眼,“你怎知我是公公?”
他说话可不是细声细气,更无妖气,腰杆挺得倍儿直。
“难道不是?”
夏东珠说着,目光下移,落到他身前某一点。
福全顺着她的目光望下去,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抬脚就跑出去。
“爷,奴才先行一步,你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