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医惊奇一声,急忙站起身,撩开珠帘就走进去。
其实他早坐不住了,银针拔血术,对于医者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抵挡的诱惑。年轻时,他就曾见司马神医施展过,可惜……
司马神医归隐,再无人寻得其踪迹。
如今看来,小娘子深谙此道。
萧长荆品着茶,眼角余光瞟着内间。
小娘子动作干脆利落很是认真,一身红裳,细长的绳子绕过肩头后背,缠住广袖,勒出单薄瘦弱的身段。
曲线玲珑。
不媚而妖。
萧长荆对女人不感兴趣,却也忍不住多看一眼。
夏东珠一边慢慢捻着银针,一边细察着大郎的反应。
刘御医看着夏东珠下针,细细琢磨着,完全沉迷其中。
“拿个帕子。”
刘御医左右瞧了瞧,见丫环婆子都离得远。他没细想,急忙听从夏东珠的话拿来帕子,丝毫没感觉自己被使唤,成了打下手的。
夏东珠捻着银针猛地一拔,一股血线喷出,刘御医急忙用帕子按住。随着一根根银针拔出,昏迷许久的大郎轻咛一声,慢慢睁开眼。
王氏大喜过望。
刘御医赶紧切上他的脉,片刻,对着外间一声惊喜。
“大郎醒了。”
王氏,魏家主等一应魏氏族人冲进内间。
“娘,我这是怎么了?”大郎声音极虚弱。
王氏眼泪崩出来,紧紧握住大郎的手,“大郎,你没事了,没事了。醒来就好。”
夏东珠净了手,绕过众人走向外间。
“殿下,大郎醒了,咱们现在谈谈条件。”
萧长荆端茶的手一顿。
一旁的福全却冷了脸,“小魏氏,胆子不小,竟敢跟爷谈条件?大郎是你男人,你救他,不理所当然。”
这是想反悔?
夏东珠勾着唇冷笑,“殿下不会以为,大郎醒来,就没事了吧?”
“哎呀,大郎,你这是怎地了?快醒醒,刘御医,大郎怎么又昏过去了。”
内间,王氏的声音惊天动地。
福全脸色一僵,“你,你这个小娘子,可真是……”
“你想如何?”
萧长荆放下茶盏,冰冷的眸子一挑,看向夏东珠。
夏东珠正要作答,门外却突然传来两个孩子嘶心裂肺的哭声。
“呜呜呜,放开我,别碰我妹妹……”
“哇,哥哥,我要娘……”
夏东珠脸色一变。
两个家丁走进来,胳膊下粗鲁地夹着大宝二宝。
“家主,在柴房逮到两个小崽子,说小寡妇是他们的娘。
夏东珠箭一般地冲过去,从家丁手里夺下二宝,又冲另一个家丁大吼,“放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儿子……”
夏东珠瞬间变成护崽老母鸡,满脸凶狠,唬得家丁悻悻地放下大宝。
夏东珠一把将大宝抓过来,护在身前。
魏家人都从内间走了出来。
魏嫣看到孩子,一声尖叫,“小寡妇,你何时生的孩子?你竟敢把两个拖油瓶也带到我家。”
王氏也是吃惊不小,魏家其他长辈脸上也不好看,窃窃私语。魏家主更是脸一怒,袖子一甩。
“真是丢人现眼。”
夏东珠护着孩子,却看向萧长荆,“王爷,我可以给大郎治病,但你们不准伤害我的孩子。”
她什么条件都不要了。
萧长荆这才慢慢转过脸。
待看到夏东珠怀里的孩子时,他冷竣的眼眸倏地一缩。
这两个孩子……
竟然就是他一路寻找的表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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