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凤看着天染抱着盒子走到白泽挖出来的坑前郑重的跪下,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笑意重新出现。
他跪的好傻啊……明明是他犯的错,可结果怎么是宋知渊承担的?
要不是他心心念念神主之位,他怎么会跟天帝勾搭上,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
洛凤又笑不出来了,他的目光有些发直,根本无法准确聚焦到那个锦盒上,一直在模糊的看着那边。
“阿凤,过来给渊儿铲一下土。”
雪眠铲完土之后,压低声音温柔的喊着明显有些失神的洛凤。
后者好像被人从梦中喊醒一样,眼睛转了转之后使劲晃了晃脑袋才看清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上前一步从雪眠的手中接过那把精巧的铲子,轻轻铲起一些土落在坑里的锦盒上,随后把铲子递给身边的白笙。
雪眠有些担心的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洛凤则是盯着坑里那个一点点被土掩埋的锦盒,又失神了。
这里是宋知渊的衣冠冢哎?
这可是宋知渊的衣冠冢啊。
他怎么死了呢?
他怎么死的呢?
洛凤傻乎乎的,始终都还没有从宋知渊死掉的这个信息里回过神来。
他可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啊,修真界的天才,神兽岛的神主啊!
就这么死了。
洛凤依靠在雪眠的肩膀上,笑的浑身颤抖。
“阿凤?”
雪眠有些担心的扶住他,看着他的样子。
“阿凤,难过就哭一下。”
雪眠有些心疼的抱住了洛凤的肩膀。
他怎会不知洛凤此刻所想。
他看着宋知渊长大,心里的悲痛不比洛凤,不比在场的其他人少半分。
可现实就是如此,宋知渊没了。他再难过也要有个做长辈的模样。
白笙早就哭的一抽一抽的,看着一点一点被掩埋的锦盒,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时慕怎么办?”
洛凤笑的肚子抽痛,揉着自己的小腹擦掉眼角的泪水,看着那边神情严肃的白泽。
“时慕的记忆被知渊抹掉了多少?他还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吗?”
白泽看着星茴和天染在为宋知渊的衣冠冢做最后的工作,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不知道狐狸抹去了晏时慕多少记忆。他现在人在神仙半居的兽使神殿,还没有苏醒。等他醒来我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时慕的情况如何?”
雪眠搂着洛凤的肩膀问道。
“不太好,狐狸说他发现的时候晏时慕的识海都已经被黑气笼罩了,”白泽的目光落在马上就要完成的衣冠冢上,语气有些落空:“狐狸将他最后一丝力量都给了晏时慕,所以晏时慕才能活下来。只是他的身体也被那诅咒搞得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失去记忆也挺好的,”洛凤点点头,看着星茴在用手轻轻的拍那个隆起的土堆:“忘记了也好,总会比我们这些记得的人要快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