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一只手放下,又把手摊在他面前,他便抬起另一只手放上去,穆玉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夸他,“你好乖呀。”
房里正在放水的几个侍女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都低声笑了起来,穆玉宁好像这才想起了屋子里还有外人在,登时红了脸,不敢再说话了。
赫连翊见她终于羞了,也忍不住笑起来,他被穆玉宁的身子挡住,从那些侍女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得见他一点身体的外沿,况且侍女们也不会故意去瞧他们,于是赫连翊抬头在少女的脸侧、嘴角都亲了亲。
穆玉宁埋怨地剜了他一眼,可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继续低头替他擦拭,赫连翊得了便宜,时不时亲亲她,穆玉宁想反击又碍着有人只能忍下,好不容易等到屋里的下人们都出去了,这才侧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啊!”赫连翊轻声叫了出来,但立刻那叫声就变了味。
穆玉宁自然没有真的咬他,只是用牙齿轻轻啃了啃,然后就故技重施地舔了一下。
“你一点都不乖。”她恨恨地警告赫连翊,赫连翊撇了撇嘴角,没有顶嘴。
穆玉宁擦完了他的手,又取了揉碎的草药敷上去,温柔道:“再消消毒,会有点痛,你忍忍。”
那点痛对赫连翊来说自然不足为惧,但能被人这样小心的对待,他立刻就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拧着眉,轻轻咬牙,似乎真的在极力忍耐。
穆玉宁见了,又是一阵心疼,安慰地亲了他好多下,这才蹲下去挽他裤脚。
腿上的伤还混着没被处理的脏污,穆玉宁坐在一个矮凳上,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换了好几此帕子,一点一点地清理,一边弄一边观察赫连翊的脸色,生怕弄痛了他。
赫连翊只看得见少女乌黑的发顶,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柔软。
好不容易把他脚上的伤口也都清理干净,敷上了消毒的草药,本以为能让少女休息一下了,结果穆玉宁拨开赫连翊去扶她的手,又去取了纱布来,把手上敷得差不多的草药擦掉,拿出被赫连翊扭扭捏捏还给她的金创药。
“阿翊怎么这么笨,连药都不会上。”穆玉宁拿着药瓶,旧事重提,赫连翊当然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不过她,他到京城来以前也是常年在战场上的,受过多少伤,又什么药没见过,自然不可能不会用,但他也懒得争辩,只抬眼嗔怒地看着穆玉宁。
穆玉宁笑得一派柔情,“不会也没关系,以后都我给你上药......啊,呸呸呸,我说错了,以后你不会再受伤了。”
赫连翊这才笑了起来,真切地感受到对方浓浓的爱意,没有人会不欢喜。
待到把他手脚上的伤口都细细处理过,消了毒、上好药,又严严实实地包扎好,方才那一大桶水也凉到了合适的温度。
穆玉宁料到处理伤口必然许多时间,直接让人打了滚开的水,凉到这会儿刚刚好。
她伸手拨弄了下水,试好了温度,转头对赫连翊说:“怎么洗,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