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穆玉宁,然后上前与诸位见礼。
张豫成他们自然也都热情邀请赫连翊与他们同去,赫连翊立刻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然后掀开袖子,手腕上果然血肉模糊了一大片,是一路上戴着镣铐磨伤的。
众人都是文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登时都瞪大了眼睛,个个都露出极其不忍的表情。
穆玉宁见了,心里也是难受,忍不住埋怨兄长道:“真就一路上都戴着镣铐,也不给松一松?”
穆玉骁立刻敲了敲她的脑袋,“还敢管起我了,赫连兄若不吃这苦,今日恐怕也没那么好过关。”
众人一听,心中对赫连翊也多了许多好感,纷纷安慰起来,还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势。
赫连翊也没客气,道:“确实挺疼的,感觉抬都抬不起来,只怕今日不能与你们同去了。”
张豫成连忙招手道:“诶!这算什么,世子你休养身体为重啊,伤得这样厉害,一定要好好休息,可别落下病根儿了。”
赫连翊感谢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穆玉宁方才给他的药拿出去,又递还给她。
穆玉宁接过来,问道:“都用过药了?”
高大的少年低下头,有些羞赧地道:“不会用。”又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是回去随便弄点草药敷一下就行。”
穆玉宁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周围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觉得赫连翊简直是忍辱负重。
北疆虽地处严寒,物资匮乏,但赫连翊好歹也是皇室子弟,竟然连这上好的金创药都没见过,以至于都不知怎么用。
其实寒门子弟对这些贵人们用的东西也见得少,顿时对赫连翊又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穆玉宁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虽然她深知定是这少年又在跟她闹什么别扭呢,但是见他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而且手腕上的确伤得令人心惊,也顾不上计较了。
听他说不会用,当即便拉了他的手来,仔细一看,那伤口上的血肉里还混着些衣物的织线,还有路上粘的泥泞,混杂在一起,的确不能立刻用药。
少女凝眉不展,道:“腿上也是这样?”
赫连翊点点头,又抽回了手,用袖子盖好,苦笑道:“郡主的药必然罕有金贵,我这创面太大了,用起来也可惜,我回去自己随便弄弄就好。”
他就是故意惹自己心疼的!
穆玉宁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压下心里那点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本郡主就亲自给你上药。”
又转头对张豫成道:“豫成兄,今日我就不作陪了。”
张豫成一众见穆玉骁都没作声,自然也是连连道好。
谁知赫连翊还在推辞,“不必麻烦郡主了,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也没什么,郡主千金之躯,您也受了伤,还是留着这药自己用吧。”
穆玉宁身上那两道划伤本就极浅极轻,不必上药这会儿都自行结痂了,和他的伤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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