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段日子,过得太舒心,竟会忘了这么大一个隐患。
卫天阑前世种种,分明是知道兄妹俩的身世,而她自然是从自己的亲姐妹关琼儿那里听来的,关琼儿既然能告诉卫天阑,那也能告诉穆芷兰。
这样,前世自己死前穆芷兰才会说那些话,现在卫天阑被控制在她自己手里,但还有一个关琼儿身在忠王府,难保她不会已经把这事告诉了穆芷兰。
越想穆玉宁心里越急,这么重要的事,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冷静,冷静。
在心里平复了半晌,穆玉宁稳住脚步,慢慢靠近学堂的后院。
哪怕穆芷兰已经知道,她应该还不会告诉忠王,毕竟忠王在她和自己的血亲之间,未必会选她,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穆芷兰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夜幕已经降临,学堂的后院空无一人,穆玉宁悄悄潜入,但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突然,听到后门有些响动,穆玉宁爬上屋顶,慢慢摸了过去。
只见一个浑身狼狈的妇人低着头,正恭恭敬敬地对房檐下的人说些什么,那样子诚惶诚恐,似乎十分惧怕对面的人。
这后院墙不高,穆玉宁怕被发现,不敢离得太近,只隐约听见什么“不肯更衣”“当众是办不到的”“引到后院”的词,想来大约是白日没能成功把穆玉骁引到后院,正在谢罪。
果然此事有蹊跷,可是那厨娘看着就是个普通妇人,把穆玉骁引到后院能做什么呢,穆玉骁身手了得,又有沈言在旁边,根本没人伤得了他。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那房檐下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穆玉宁听了十来年如何会认不得,果然是关琼儿捣的鬼!
“只能再寻时机,一定要想办法取他的血来。”关琼儿十分激动,所以声音在寂寂夜空里显得格外洪亮,穆玉宁听得是清清楚楚。
好啊,我不找你的麻烦,你倒是自己来寻死。
想来正是因为穆玉骁现在是轻易近不得身,所以只能诓骗他独自去更衣,再趁机出手取他的血。
至于取血做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想要滴血认亲吗。
不论关琼儿是想滴给谁看,是穆芷兰还是忠王,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绝对活不过今晚了。
待的屋檐下两人谈完,穆玉宁悄悄跟上了关琼儿,一路潜回了忠王府。
多日不见,穆芷兰已经不像几月前故意扮得成熟艳丽,反倒扮得比她实际的年龄还小一些。
可周围的下人们,无一不对她恭恭敬敬,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发落了他们一般。
穆玉宁不禁心里一阵恶寒,短短几月能在忠王府里有这样的地位,定是已经承欢忠王,有了名分。
却不说自己这个妹妹还未及笄,她这扮相,算起来,可比自己的年纪还小。
穆玉宁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这忠王可真不是人,这样的小姑娘他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