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阑死的突然,死的蹊跷,而且本停放在云家灵堂的尸身也不翼而飞。
徐家本是乐见其成,如果两家没有结成亲家的话。
但两家此刻的利益绑在一处,徐家也不得不插手此事。
大理寺一边要应付徐家的刁难追问,另一边又要遵循忠王的吩咐办事,夹在中间是苦不堪言,以至于云家夫人惨死一案久久不能结案。
“徐家摊上这么个亲家,也是没法子的事,若不查清,只怕后患无穷。”阿六敦带着虹晓来报信。
只是明明自己是世子的随从,如今却日日往郡主府报到,曾经自己监视的对象,变成了现在的新主子,阿六敦心里真是滋味百般。
“既然徐家这么在乎他的亲家,那我就送他一份大礼。”穆玉宁语焉不详地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又问虹晓:“你都确认过了?”
话说,虹晓那日被穆玉宁一力保下,又花费数月,按照穆玉宁给她的地址一一走访,发现穆玉宁所言非虚。
和自己同为云家死士的姐妹们,她们的家人都被云家屠杀殆尽,好不容易找到的几具尸身,正是死于自己在云家所学的招式之下。
卫天阑欺她骗她,还杀尽她们在乎的亲人,如何不恨!
“只可惜她已经死了。”虹晓此话说的咬牙切齿,穆玉宁心下了然。
“但她还有一双儿女在世上。”扑萤得了穆玉宁的示意,将那把围猎当日凭空消失的匕首拿了出来,穆玉宁递给虹晓,道:“你报仇的机会,本郡主已经安排好了。”
虹晓接过匕首,那上面的徽记似乎有些眼熟,但细看之下又不是云家的那枚云月纹,疑惑道:“郡主这是何意?难道...要杀了云家的那两个孩子?”
“杀了他们?”穆玉宁冷笑一声,“哪有这么简单。”
“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穆玉宁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但目光之中却是近乎癫狂的疯魔。
入夜,穆玉宁带着虹晓摸进了云家的府邸。
这个地方虹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知郡主带她来此是做什么。
两人身手都极轻,从那惨白惨白的灵堂外路过,还听得见里面云月文和云月真断断续续的哭声。
毕竟是自己曾经侍奉过的主子,后来又发现自己以为的恩人竟然是自己的仇人,虹晓难免目光多有停留。
但穆玉宁却目不斜视,连余光都懒得分一些过去,带着虹晓快步穿过。
看似平淡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恨意,不知穆玉宁今日是否也心绪不宁,没有发现远远跟在她们背后的两道身影。
两人行至镇阳侯生前的书房,不知是不是主人久逝,无人打理,屋内陈设都蒙着一层灰尘。
虹晓其实很少来这间屋子,因为她们这些后进府的女死士们都是受卫天阑直接管辖,向来都是在卫天阑的屋子里听训,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来过。
当时,侯爷去世不过三天,卫天阑便让她们来找什么机关密室,不过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跟着穆玉宁越走进屋子的深处,虹晓便隐隐有一种愈发明晰的感觉,莫非侯爷的书房里,真的有一间密室?
横于房屋正中的博古架,是她们当时翻找的重点,所有博古架上的器物,她们都一一检查过,并没有什么不妥。
穆玉宁径自走向那座博古架,没有片刻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