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宁快马加鞭,提前回京,除了赫连翊没有其他人知道,于是她就像偷来了三日清闲一般,赖在世子府不走了。
但赫连翊却偷不得闲,每日依旧要游走于虚情假意之中。
于是穆玉宁便在世子府鼓捣吃食,洗手作羹汤,只是味道都不怎么样就是了,不过赫连翊还是全都吃光光,十分给她面子。
两个人就像世间所有的小夫妻一般,甜甜蜜蜜地过了三天。
三天之后,卫天阑不幸身亡的消息传来,穆玉宁再次登上忠王府的屋顶。
凌缃之前因拿出了救治疫病的药方,被赫连翊上报给了圣原帝,所以忠王不得不放了他。
可是慕冰却仍然还是忠王府的妾侍,虽然因她告诉了忠王卫天阑背着他搞得鬼,让忠王暂时放过了她。
但慕冰还是被软禁在府里,不得外出,赫连翊虽然派了人整日盯着忠王府的动向,可以确保慕冰暂时是安全的。
可是,忠王此前不惜联手北疆扣下穆玉骁问话,就说明慕冰不可能永远安全,他已经怀疑是穆玉宁指使慕冰,若再让慕冰呆在王府,迟早送命。
反正对方已经怀疑自己,穆玉宁也懒得弯弯绕绕,直接趁着夜色潜入忠王府救走了慕冰。
穆玉宁把人送到城外,给她备好了假身份和盘缠,并且又从母亲的遗物中取出一件带着沈家家徽的信物赠与她。
“郡主,王爷说那玉簪是您母亲最为珍惜的物件,就这么给了我,慕冰实在是受之有愧,而且还被王爷打碎收走,现在您又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是...”
慕冰此刻已换了一身朴素的打扮,可是荆钗布裙难掩艳色,那张俏丽的容颜依旧在月色下明晰可见。
“无妨,你不是也说了,既然是母亲留给我的,自然是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穆玉宁把被推拒回来的信物又塞回给慕冰,“再说,美丽的事物就是要配在美人的身上,才能体现它的价值,若是拘泥于一些早就消逝于风的回忆,擅自给它们附加一些累赘的意义,那才是暴殄天物。”
“郡主,慕冰何德何能...”
穆玉宁见她仍是一脸惶恐,一把握住她的肩头,与她对视,道:“本郡主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况且,忠王只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日后行走江湖,有了这个信物在身上,只要有我沈家的地方,就能护你平安。”
“郡主...”美人明眸含泪,本身就十分赏心悦目。
穆玉宁笑了笑,转头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要去边关找凌大夫吗?”
“不,凌大夫与我是知己好友,但我们始终是两个独立的人,他有他想要做的事,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面,自然很好,若没有机缘再见,只要心里知道彼此过得安好,便已经很好了。”
慕冰能有如此豁达开放的心态,让穆玉宁难掩欣赏之情,两人又说了几句惜别的话,慕冰便随意的摆摆手,渐渐远去了。
忠王府的妾侍在守卫森严的王府里凭空消失,这无异于狠狠打了忠王的脸,穆玉宁当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可是在慕冰消失的第二日清晨,穆玉宁在穆玉骁安排的护送队伍里缓缓抵达了京城,穆玉骁安排的人自然都是信得过的,不会外传她其实早就提前回京的消息。
于是忠王拿不到实证,只能在府里大发雷霆,“废物!都是废物!”
“王爷息怒,穆玉宁那妮子向来狡猾,您若是自乱阵脚,就中了她的奸计了。”一道窈窕身影踏进房门,这女子面容娇美,眉梢眼角都透出一股刻薄,只是被那甜美的笑容冲淡,几不可见,不是穆芷兰又是谁?
“兰儿,你来了。”忠王见了美娇娘,收了怒色,接过她手里的小碗,“这些小事让下人们做就是了,怎么你还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