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惊的自然是这簪子不过是穆玉宁随手赏给她的,当时穆玉宁的神色和赏了一锭银子一般无所谓,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否则她也不会痛快的拿了。
而且既然是穆夫人的东西,王爷为何知道的那般清楚?
忠王见她一脸惊诧,不似作伪,问道:“嘉义赏给你的时候,没说什么吗?”
慕冰答道:“没有,县主只说这簪子衬我,便送我了。”
一丝愠色爬上忠王完美无瑕的面庞,“她母亲的遗物,随手就送人?!”
屋顶上的穆玉宁闻言便一声嗤笑,“与你何干?”
慕冰重新跪好,但依旧不卑不亢道:“这簪子从何而来我不知,但如王爷所说,这簪子若真是穆夫人的遗物,那也的确属于县主,县主想要处置一件自己的物件,还需要同王爷解释吗?”
忠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这簪子县主已经赠予我,方才被王爷打碎,本也就算了。可既然王爷说此物应是县主极为看重之物,那么还烦请王爷把断簪还来,慕冰才当不负县主期待。”
“好,好,你好得很!”忠王嘴里说着好,可一点也没有还簪子的意思,示意旁边的侍卫把慕冰关起来,自己拂袖而去了。
赫连翊侧头去看穆玉宁,她倒没有什么特别异常之处,只是眼睛亮亮的还盯着那个离去的男子背影,反而是那个忠王看起来比她要崩溃得多。
穆玉宁感觉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来,还安抚地冲他笑了笑。
“先回去。”赫连翊拉了拉她,穆玉宁反手抓住他的手,道“等等,走这边。”
穆玉宁拉着赫连翊摸到凌缃方才被关的那间房的位置,揭开瓦片一看,里面俨然是一个药房。
凌缃随意地给自己身上伤口包扎了一下,便又守在炉子边看药,他神色凛然,似乎正遇到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穆玉宁把手伸进去,轻轻扣了一下房梁,凌缃循声抬头,与她四目相接。
随后,一个精致的药包落了下来,凌缃伸手一接,发现是自己前几日研制到一半的药方,还有一些剩余的药材。
穆玉宁知道这个药包给他,或许很快就会让他研制出可以治本的方子,但他现在时刻都在忠王的监管之下,难保制出的药方不会被他们搜去。
所以凌缃自然会惊讶,因为现在瘟疫爆发,谁能拿到这个方子谁就是大功一件,穆玉宁此举有多少风险,不用想也知道。
但她还是冒险给自己带来了,凌缃紧紧攥着那个药包,冲穆玉宁坚定地点了点头。
送完药包后,两人又往关押慕冰的屋子摸去。
赫连翊轻声问道:“你就是专门来给凌缃那个药包的?”
穆玉宁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殿下,有那个忠王在前,发了那么大一通脾气,这种收买人心的好机会,不容我错过啊。”
“......”赫连翊被她噎了一下,“你不怕他倒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