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眼珠子一转,就着原主人设忽然变了脸色,她娇嗔道:“我还以为是哪个流氓色鬼呢,这不顺手习惯了嘛。”
说罢,她揪起某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就四处瞅,仿佛看不见他身侧虚脱无力的手臂,“哎呦,没伤着端王你哪里吧?”
端王似乎没料到棠宁是这个反应,艰难维持的嘴角隐隐抽动,一时疑窦丛生,总觉得这女人好似改了性,莫非是计策被她识破了?
他痛得虚汗直冒,被女人从轮椅中拎起,残废的脚不安乱踢着,心里不由得对此女恨毒起来。
若非探子皆被太子所除,需要此女帮忙监视太子,他断不会与此等粗鲁蠢钝女子打交道。
他虚弱一笑,擦了擦头上的汗,“无事,只是手臂有点脱臼……”
“小事,推推就好。”他话音还未落,棠宁便一把揪住他小臂往上一推,又是咔嚓一声将手臂归位。
等将他再放进轮椅时,对方已面色煞白,瞳孔圆睁,宛如丢了魂一般抻着腿。
棠宁戏瘾上头,一把握住对方双手,殷切地问道:“端王今天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端王这才反应过来,浑浑噩噩地说道:“你不是说太子沉迷秽乱之物,背地里偷偷画作春宫密戏图?”
一听到春宫图,棠宁就来精神了,竖起耳朵听着。
端王见她停止刚刚莽撞冲动的行为,变得安静乖巧起来,心下不禁宽慰几分,此女虽粗野些,但是心思单纯且倾慕于他,还是好操控的一枚棋子。
棠宁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算计之色,只道是他有什么恶毒的政斗夺位计划。
就听他又继续说道:“六月二十四是……陛下寿辰,你将他作寿礼的《河清海晏图》掉包成春宫,让他当众出丑,污了他圣德太子名声。”
棠宁闻言鼻子一皱,太恶毒了,实在是太恶毒了。
这世上还有比让人当众社死更恶毒的事吗?
她不禁对这素未谋面的太子同情一波。
按照原主的人设,这种事她百分百会答应,冒然拒绝会引他猜忌,打草惊蛇反而会加速死亡。
哪怕知道会引来杀身之祸,棠宁也只好应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棠宁兀自想着,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皇宫里。
帝后宽厚仁慈,原主父母战死又出了叔父虐待之事,未避免孤女受人磋磨,将她接入宫中同公主一起教养,隐隐有让她当太子妃的想法。
她按照原主记忆中的路线往殿中走去,皇宫大得可怕,等她赶到自己所在的佑安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就在她刚要踏入殿中,就闻宫道旁的夹竹桃树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人在隐隐啜泣,哭声如泣如慕,幽怨异常。
棠宁回身望过去却无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