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伤天害理法。”
“传说在十万大山的深处,有一个地方,叫做雷公峒。如今我们能知道的那些苗人生活的苗族自治县区,都不会沿袭虫蛊秘术,因为真正的秘术,永远只会传给一小波人。而这一小波人,就是雷公峒。
“雷公峒世袭虫蛊之术,每天研究的,就是怎么御虫,怎么养蛊。为了培养出最厉害的虫子,他们会将上百只剧毒的虫子放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之中,里面没有任何食物。
“你们小时候应该玩过那种残忍的游戏吧,就是把几只蝎子装到矿泉水空瓶之中。在空气逐渐减少,又没有食物的时候,这些蝎子就会开始自相残杀。几轮角逐之后,会只剩下最后一只。
“而那一只胜出并且存活的蝎子……”
唐先森还没有说完,张本就打断道:“会很大!那只蝎子,会很肥大,像是完成了进化一样,不管是力量还是毒性,都有了质的飞跃。”
“没错!”唐先森打了个响指,“这种虫子一般会被称作‘虫王’,而仅仅在几只蝎子的角逐之中获胜的蝎子,就会变大不少。如若是成百上千只毒性极强的虫子呢?最终活下来的,会是怎样一只虫子?”
张本没有听进去后半句话,他只是一直在想,那个在矿泉水瓶之中角逐胜利的蝎子。
当少年还是瘦弱的孩童时,就曾趴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前,淡定的目睹着几只蝎子的残杀。蝎子是一种争强好斗的生物,当他们聚集在一处地方的时候,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厮杀。
每个蝎子的黑甲上,都闪烁着一层红光,他们挥舞着自己的钳子,以剧毒、以锋利刺向自己的同类。最终,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盔甲上的红光暗淡,尸体堆积在瓶子之中。只剩下那最后一只。
他先是大快朵颐,将同伴们的尸体啃得支离破碎,最后踩着败者的盔甲,往上面爬。
孩童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踩在尸体堆上的“胜利者”,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就在这时,沉重的大门被推开,身穿白大褂的老头佝偻着走了进来,手中的针管泛着惨白的光。
孩童赶忙将玻璃瓶护在身后,因为那是他在这个潮湿而又黑暗的房间内,费尽功夫才抓到的几只蝎子,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
白大褂老头不屑于那个无聊的瓶子,他像是吸人精血的恶鬼,眼神之中只有孩童。
孩童自然知道老头的意图,眼睛空洞洞的,等待着针管的降临,也麻木的思索,什么时候会结束这种生活。
“张本……张本……”在熟悉的呼唤声中,少年从回忆之中被强行拉回。
“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金发青年问道。
少年抿着嘴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起了一些童年发生的事情。”
唐先森好奇道:“是不是斗蝎子那件事?”
张本应付的点了点头,又催促道:“你继续讲苗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