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走,我送你。”孟幼笙跟出来:
“……谢谢你给我们的那坛酒。”见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孟幼笙才拉着她说:“姨母见天的拿出来闻闻,说是等冬天非得喝上一小杯。”
宋望舒就笑,说那坛子酒算是有用就好。
“哪能叫有用?简直多亏了你好吗。”孟幼笙纠正她:“姨母抱着酒坛子都高兴了不少呢。”
“烧刀子也算是烈酒,顾老太太年纪大了,还得你们多看顾了。”宋望舒也很高兴,那坛子酒终于还是到了合适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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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日,说是一定来吃早食的孟幼笙几人还没来,二娘倒是罕见地走进了食肆,哈欠连天的站在宁氏面前:
“宁婶子,今早是什么食谱?”
“欸呀,这不是二娘吗,今儿是莼菜羹和炸琼叶,再配送我家闺女亲手做的腌菜。”
二娘日日来订包厢,早和宁氏混熟了。她说话爽利,性子也爽快,不过聊了几次就深受宁氏喜欢,早忘了当初自己说这娘子看起来不简单的话。
“那就都来上一份。”二娘看起来真的不常早起,就这一会儿又掩着嘴打了好几个哈欠。
“行,二娘子先去坐着,一会儿就给您送过去。”
“多谢婶子。”二娘交了银钱,慢吞吞的往一张刚巧得空的桌子走去。
——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二娘顿时也不困了,刚瞪大眼睛想骂,仔细一看——
“呦,我当谁呢,这不是小鬼头吗。”
“你才是小鬼头,”急着干完饭去当值的崔无时瞪了二娘一眼,嫌弃的撇了撇嘴:
“晦气,大早上就看见你。”
“我可不这么觉得。”一看是熟人,二娘就不在意的在季书庭旁边坐下,丝毫不管崔无时快瞪出来的眼珠子。
周围食客嘴里美滋滋的吃着,耳朵都竖老高,虽说那矮个小娘子几乎见一个怼一个,反应这么激烈的还真没有过。
看着戏吃饭——琼叶嚼起来更香了!
琼叶其实就是馒头,但宋望舒做的还与外面小摊子做的不同,她细细的裹上了一层微咸的鸡蛋液,炸出来的琼叶金灿灿的,还有一股子鸡蛋的香味,好看又好吃。
“宋小娘子的手艺就是巧。”二娘喝上一口莼菜羹,又咬一口有微微脆外皮的炸琼叶,再吃上一口腌菜,美噔噔。
“……”
崔无时看到花二娘就生气,她气呼呼的咬着无辜的炸琼叶,仿佛把嘴里的馒头片当成了二娘来咬。
“好好吃饭,老看我做什么。”二娘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丫头都多大了、怎么还和个小娃娃似的。
“好了、好了,今天不是还有事吗。”季书庭安抚气鼓鼓的崔无时,转移她的注意力。
——虽然不知道崔无时和花二娘曾经有什么渊源,但季书庭知道,两个人也只是见面吵嘴,心底还是关心着对方的。
崔无时“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对面的花二娘,嘴里呼噜噜的喝莼菜羹。
完了一抹嘴,又瞪了花二娘一眼:
“掌柜姐姐!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