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濂被斩首的日子。
来围观的群众密密麻麻人头攒动,大多数的人都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刑台上的人。
宋濂身上穿着囚服,双膝着地跪在中央,而他的旁边则站着持刀的刽子手。
刽子手面无表情,砍头与他只是一份工作,至于砍得是谁的头,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但是当他放眼望去,来观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可怕,他拿着刀的手渗出了汗意。
现场维持秩序的侍卫围了近三层,以免出现有人劫法场的情况。
“宋院长谋逆?怎么可能?”
“但宋院长的夫人指证他谋逆,院长也承认了,这还能有假?”
“而且听说这风雨楼就是用来行谋逆之便的。”
“胡说八道,风雨楼不是用作谋逆的,明明它给了我们普通人很多的便利。”
“......”
百姓们议论纷纷,而在他们之中,有个乔装打扮的男人,他带着几个人在一步步靠近,手里的刀和斧子慢慢露出了一角,接着一声暴喝,几人冲出百姓,杀了侍卫便向着刑台冲去。
但是官府早就料到会有人劫法场,所以提早安排了守卫,一阵箭朝几人射了过去,连带着还射伤了一些百姓,一时间刑场边缘混乱一片。
很快混乱被平息,为首的男人被抓了起来,在撕扯中,他的外衣被撕下,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缟素,他倒是没有任何畏惧的模样,冷静的开始当众为刑台上的人辩白。
“宋院长是冤枉的!”
“他没有谋逆!”
“风雨楼不是为了造反而创立的。”
“去过风雨楼的人都知道风雨楼的消息有三不卖,军情政情不买,皇室密辛不买,仇人死敌不卖,风雨楼不涉政不干政不议政,何来造反。”
“宋院长不披露自己为风雨楼主人,便是担心有人会借此发挥,栽赃陷害,但没想到还是被小人栽赃,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一个品行高洁之人打成逆贼,试问哪个准备谋逆的人会不逃不反抗,甚至连最基本的防卫都没有。”
“宋濂一生品行高洁,他是个真正的君子,他为了保护某些人甚至愿意承担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他到底有没有罪,相信上面的人心如明镜......”
一声声的辩白,让监刑的官员浑身冷汗。
不能让他继续说了,本身宋濂便没有罪,再让他说下去只怕让百姓对君王生疑。
“这人定是逆贼的同伙,立刻就地正法。”
官员的话音刚落,一柄长刀从男人的背后穿透,染血的刀尖从前胸出来。
“咳......宋濂无罪......”
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后,男人便固执的看向刑台上的男人,口中涌出大口的血沫,脸上带了丝解脱的笑。
终于要不用纠结了,黄泉之路和宋濂一起走也挺好,如果不是宋濂,他也不会来翰林书院教书。
认识蚁觋,他不后悔,但是他爱的女人却一手将他的恩人推上了死路。
他可以跟任何人辩赢,但唯独不能挑战皇权,所谓的特权阶级便是用权力堵住你的嘴封住你的行动。
宋濂看着他一心赴死的样子,脸上终究是多了些怜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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