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觋头也没抬,也没回答,而心里却说那不可能,做梦。
柴溪回去后,紧接着便是他后面的楚凌河。
这个时候的青年还是有几分少年意气在的,对她露出清浅的微笑,眉眼很是温和。
她对他点点头,表示回应。
等最后一个考生交上卷子,她便开始进行筛选,所有人都待在各自座位上等结果,能看得出来,有些面露忐忑和紧张,有些则淡定自若,胸有成竹,这里面就包括了柴溪。
而考官随后宣布的结果却二度打他的脸。
晋级的名单里没有他,为什么?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询问,就听到他身后的青年站了起来,代他问道:“考官,弟子可否问一下此次晋级的标准是什么,为何我通过了,而我前面这位没有通过,他写的句子明显要比我好。”
蚁觋抬头看着那个一脸要帮人伸张正义的楚凌河,她藏于桌子后的手紧紧攥起,好像揍他一顿,这个时候替柴溪出什么头,不是故意让她骑虎难下吗?
还好有面具,即便她现在非常恼火,但她还是得把这事处理好,要是闹大了,就麻烦了。
“是的,蚁觋考官,弟子也想知道您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随后柴溪也反应过来,站起身质问道。
很快,其他的学生也将视线投在她的身上,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同样的问题。
幸好她早有准备,于是她站起来,直接找出来柴溪的那张答卷,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们好奇标准,那我便说与你们听。”
“这首诗得意适其适,说的是读书得意是因为与书中之意契合,而后面这句只要接的通顺都可以......”她随便读了几个晋级和未晋级的学生的答案,下面的也不是蠢人,自然能够听出来区别。
这会儿楚凌河便又追问道:“既然如此,柴兄接的也很通顺,且还很有深意,老师为何不判晋级?”
蚁觋轻笑,道:“很简单,昨日他便来参与考核,且对我极为不敬,对老师不尊敬的人,显然德行有缺,所以他不配进入书院。”
她这话说完,柴溪便怒视着她,这是赤裸裸地诬陷,明明他根本没有不尊敬师长的意思,他只是想要问清楚而已,怎么到了她口里就变成了他德行有缺。
联想昨日,再看看今日,他冒出个自己都匪夷所思的答案,难道她就是在针对他,不想要他进入书院?可为什么呢?明明之前他根本就不认识她。
楚凌河闻言也是眉头一皱,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合情合理,他也觉得人就应该德才配位,有才无德是为烂人,有德无才是为庸人,而有才有德是为完人。
“你这是污蔑,弟子根本没有不尊师重教的意思,倒是蚁觋考官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弟子,不知道是何居心。”
他离开座位,一步步向蚁觋走来。
那张年轻的脸上带着赤裸裸的愤怒,明明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为什么她一定要如此针对他,阻拦他。
蚁觋还没开口,就被青年抓住了胳膊从座位后拖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
“我不相信翰林书院就没有个说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