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雪溪离开我的第五十一天,我又看到她了……她离我好近好近,好近好近,我感觉我能触碰到她了,快了,就快了。】
【凭什么他们还能笑着,凭什么?】
……
回到修炼者协会之后,樊凝雪把这件事情给陆月凝说了。
陆月凝皱着眉头听完,看向樊凝雪:“沈天讳落网了?”
“嗯,那些同党都已经被我们抓回去了。”
樊凝雪坐在陆月凝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眉头紧皱:“这些人……”
“我们没法纠正所有人的行为,也管理不了,现在的华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陆月凝抱着胳膊,看向办公桌上的文件,顿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会和上面说一下,现在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整治一下。”
“我也觉得。”
樊凝雪叹了口气:“战争好不容易结束,这边又冒出一群牛鬼蛇神。”
“你没有受伤吧?”
陆月凝打量着樊凝雪浑身上下。
“没有……这些人还没有让我受伤的本事。”
樊凝雪摇了摇头:“另外,这一次波及了很多人,他们的家人……”
“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他们自己都不在乎,我们也没必要管。”
陆月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去休息吧。”
樊凝雪看了看陆月凝,点点头,起身走出了陆月凝的办公室。
陆月凝叹了口气,眼中有些疲惫。
半晌,她伸手揉了揉眉心,看向放在旁边的手机。
好想给他打电话,现在,就现在。
但是他可能很忙……
会不会打扰到他?
陆月凝拿起手机又放下,迟疑许久,还是先给樊易天发去了一条微信。
陆月凝:在忙吗?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陆月凝眨了眨眼,拿起手机。
樊易天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陆月凝抿嘴一笑,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
声音有些冰冷,但是陆月凝知道,樊易天已经在尽可能地温柔了。
“没什么事……有点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电话那头,樊易天将满桌子的文件推到一边,身体靠在桌子上,从桌子角落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怎么又抽烟?”
陆月凝听到了他吐出烟雾和烟卷燃烧的声音。
“没什么,就是空闲的时候想抽一根。”
“你现在是不是还有很多……额,工作?”
陆月凝小心翼翼地问道。
樊易天瞥了一眼桌子上一沓一沓的文件,又移开目光:“没有,我闲的很……事情都交给那几个老司令处理了。”
“别太累了。”陆月凝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我跟你说……今天……”
陆月凝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樊易天说了。
这其中有不少情节都被陆月凝减去了。
“有话不说全可不是个好习惯。”
虽然樊易天的声音没什么太多的情感,但是陆月凝就是感觉,他是在笑着的。
耳朵有些发烫。
这男人太聪明了怎么办?
不过这也在陆月凝的预料之中,毕竟有很多事情省略了,显得这件事情有些矛盾。
“大概就是这样的,别的我记不清了。”
陆月凝轻笑两声,索性耍无赖。
“嗯……其实很正常。”
樊易天沉吟片刻,轻声说着。
陆月凝不是那种需要男朋友在这种时候盲目站在她那一边的女孩。
相反,这些事情她更需要一个开导,更需要一个人给她一个想通的关口。
樊易天轻声讲着,陆月凝认真的听着。
心绪有时刻的飘忽。
自己开导凝雪,现在易天开导自己。
哈哈……这就是关系链啊。
陆月凝揉了揉脸。
“总之,就是这样……在这种时候最没必要的是考虑自己的付出,那样只会增加你心里的愤怒和憎恶。”
樊易天说着,那边传来吐气的声音。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小会长。”
樊易天轻声说着,尽可能地将声调上挑。
“谁是小会长……”
陆月凝轻笑两声:“这次凝雪处理的不错,比以前稳重了很多。”
“她……嗯……挺好的。”
樊易天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怎么,现在这样,不知道怎么跟妹妹交流了?”陆月凝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
“有点吧……”
樊易天沉默了半秒,还是老实的说道:“确实有一点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
“在凝雪心中,你还是她哥哥,不会变的。”
陆月凝笑着,柔声说道。
“嗯……我知道。”
樊易天应道:“现在脑子没以前那么好用了。”
脑子没以前好用了……
自己刚才还在想他怎么这么聪明来着,陆月凝揉了揉眉心:“墨染她们呢?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
樊易天说道:“宇文轩不见个影子,另外两个人都在忙着重建,只有我留在这边了。”
“这样啊……”
陆月凝叹了口气:“宇文轩……”
“让他自己待着吧。”
“那怎么行?”陆月凝微微皱眉:“你作为团长怎么能不管他呢?”
“这件事情不是我去劝就能缓好的,宇文轩现在什么都不需要,需要的只有宋雪溪能回来,但是无论是我,抑或是其他人,都无法实现他这个愿望。”
樊易天沉声说道。
“那如果……”
“那些都是如果之后的事情了。”
樊易天淡淡道:“如果……如果的可能性太多了。”
陆月凝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方法。
正如樊易天所说,宇文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宋雪溪再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谁能做到?
谁也做不到。
只能期望着宇文轩能够自己走出来吧……
陆月凝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忧抑的看向桌子上的文件,久久无言。
好半天过去,她才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你有去看看雪溪吗?”
“嗯,去看过了,就是那副样子。”
樊易天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感:“墓碑的模样,看上去都是一样,但是真正的站在那里,看着每一个墓碑,似乎都是战友站在那里,宇文轩能在那里待这么长时间……说起来,现在已经像个野人一样了吧?哦,我忘了,他是入道境。”
樊易天是在活跃气氛了,但是陆月凝却笑不太出来。
每一个人的逝去,都是在给所有人增添伤疤,给所有人的心脏捅刀。
和樊易天又说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陆月凝站起身,走到床边,看向目之所及所能看到的天空。
飞鸟从天空上滑翔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