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并没有多少惊讶,她从进宫就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穆宇川假死,徐瑞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然信以为真,难以压抑情绪,贺容璋本就产生了怀疑,看她突然郁郁寡欢、患得患失,自然就会怀疑到是小宽子死了的缘故。
“只是软禁?皇上没杀了她?”苏云青有些疑惑,发现绿帽竟然只软禁。
“我也只偷偷去看过她一次。”穆宇川沉声,“临安宫被看守得很严,但对外并不说软禁,她有时也能出来,为了在太后面前做个戏吧,贺容璋大概不忍心太后知道。”
“既不说软禁,若有人不知实情,去探望呢?”苏云青不解。
穆宇川叹了口气,“她不会见的。”
徐瑞辛只能配合贺容璋的意思,让她出来见人就见人,不让她见人,就得自我软禁。
“她每日都要服下万针散,日日受万针穿心的痛苦。”穆宇川说这话时,眼神中也蔓延上了一层晦暗,“她没有承认任何事,但贺容璋似乎认准了她有情于已死的那个小宽子,不停地折磨她。”
苏云青冷笑一声,“这还用承认么?她的眼神动作都是答案,徐瑞辛并不是一个很会隐藏的人,皇上不怀疑她时还好,但若是怀疑,她就躲不过。”
“你能救她么?”
“不能。”苏云青回答得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穆宇川微张着嘴,不知该作何回应,苏云青绕过他坐回书桌前,“若你真想救她,就放弃报仇。”
穆宇川一愣,苏云青并没有再抬头看他,就着桌上砚台磨起墨来,只说,“拼尽全力带她远走高飞,远离皇宫,你有这个本事,机会也只有一次。”
穆宇川沉默了,苏云青不愿他继续待在这里,“你自己考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磨完墨,她自顾自提笔练字。
当太监的时候,穆宇川虽不受苏云青待见,但太后极待见苏云青,常常命他将寿安宫的好花好草搬去云光殿,是以他还是能经常看见她。
此番苏云青去守陵,自己假死,他有三个多月未曾见到她了,他知道心中的感觉是什么——想念。
但一想到徐瑞辛仍在折磨之中,他无法高兴起来。
空空荡荡的临安宫内,时而传出寒风呼啸的声响,门窗洞开着,徐瑞辛只穿着单薄的烟灰衣裙,半散着头发,趴在没有被褥的木床上。
万针散的效用刚刚过去,她微微喘着气,自从知道穆宇川没死之后,每日的折磨似乎比之前要好受了一些。
她实在对演戏不大通,自从穆宇川“死”后,她实在难以压抑心中的悲痛,夜夜躲在被中哭泣,对太后只说受了惊吓,未曾睡好,白天也时常失魂落魄的样子。
贺容璋在陵山时还好,但他一回来,便发现了徐瑞辛的异常,原本那场刺杀就是他设计出来测试苏云青、徐瑞辛以及那个太监的。
但苏云青的表现,他看不出任何问题,他也最不希望在苏云青身上看出问题;而那个太监直接死了,想来也不过是个普通太监;离宫那日,徐瑞辛也没什么异样之处,他心中甚至有些庆幸是自己多疑。
直到回宫见到徐瑞辛红肿的眼睛,纵然有妆面遮掩,依旧无法掩饰完全,暴怒之中,贺容璋竟想起了那日徐瑞辛救驾时,自己的身前似乎还站着一个太监。
从那之后,徐瑞辛开启了长达三个月的万针穿心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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