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费尽心力,自己千辛万苦才得来如今的地位,难道就这么轻松被抹杀毁于一旦!
不能!
徐鸢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内心平静脑子清醒,才能找到解决眼前穷途末路的死路。现在自己的身系的不是一个人的安稳,是许多人的期望。从自己决定与他们一争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可以退!
难道自己真是离开江桃就一事无成?不,如果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来保护别人?江桃被人下毒围攻,江远重伤,这都是与自己有恩的人。自己既然当初迈出这一步,那就没有回头。那样自己一生最好的结局就是等死,等到死!
徐鸢跪下稽首,恳切道:“爹,我自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庶出,所以一向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你让我去守货仓,我就去老老实实地守。娘临死前跟我说,让我这一辈子都不要跟两位哥哥相争任何东西。因为他们是嫡出,从一出生就比我高贵。”
徐鸢回想自己惨痛的以往人生,强忍悲痛哽咽道:“我知道在兄弟相争过中您要偏袒他们一些,我争不过。江桃那丫头还是因为两位兄长都想要,娘怕他们之间有了嫌隙才给我的。然后二哥记恨,竟买通杀手来杀我,谓之给我个教训。所谓兄弟之情比不过一个丫头。手足相残,哈哈……爹有没有过问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问我娘是怎么死的?我娘病后爹没有来看过一眼,没有过问一次她的汤药。甚至连出殡都没有来过,只因为她一个妾!”
徐鸢自顾自一阵冷笑,不管这道伤疤撕裂开会造成怎样的景象,今日他都要奋力一撕。让隐晦的伤口暴露出来,鲜血淋漓也好,惨不忍睹也罢,让那个罪魁祸首看看他的罪行是多么的可怕。
江桃曾言:上位者最喜欢看到的是下位者的示弱,那是一种摒弃自尊的献祭与讨好。
“每年大哥二哥过生日都要大张旗鼓,而爹是否记得我的生辰是哪一天?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不过是自己应得的卑微。但现在就因为二哥是您亲生的,您就要颠倒黑白是非,处处维护他的为非作歹!我做什么都不对。老实本分,兢兢业业,他说我是庶出,嘲笑我笨。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得台面。我努力向上,他就说我被女人蛊惑,不择手段往上爬。仅仅是因为我只想自己过得好一点,爹,我今年二十四了你知道吗?还没有成家,因为我出生卑微所以连成家这样的大事都显得不值一提。”
徐隼愣了一愣,他从来没有关心这个庶子的想法。以前觉得养他还不如养一条会看家护院的狗,起码还能朝他摇摇尾巴叫两声讨好。这个儿子对自己不亲热,保持着明面上的礼数而已。也许开始自己就没真心要把徐鸢当自己儿子好好培养,只是想养着就养着呗。如果不是徐雁那一档子破事,就从来没有把徐鸢当回事。
“二哥说我靠女人上位,可是爹爹难道不知道今天的这些都是我自己一步一步拿命换来的吗?军棉的事我替二哥承担了五十军棍,您是亲眼看着那军棍一棍一棍落在我身上把我打得血肉模糊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下床…北行从刀口里爬出来用一万斤茶叶换了百匹战马替他赎罪,二哥有没有替我说过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