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若觉得是好事就是好事,是坏事就是坏事咯,谁又没逼着你。好啦,早去早回。我在屋里煮好茶等你。”
“别只煮茶水,给本少爷备点金疮药什么的,到时血淋淋地回来真怕吓着你。还有柔软的鹅毛被,棉被太沉,压得伤口疼。还有……”
徐鸢是第一次见赵将军,以前只听他们说过是个狠辣之人。战场上杀人如麻,手起刀落间人首分离。
“少爷就放心去吧。你回来的时候柔软轻薄的棉被枕头汤药都会一一准备好的。我做事,你不放心的话要不然我去请示老夫人给你另派丫头来服侍?”
徐鸢面露担忧:“本少爷只是有点紧张,毕竟爹爹从来没有带我见过那些大人物。要你是个小子,就能跟着我去也就没这么害怕了。”
“他再是个大人物,也只是个一只脑袋两只眼睛的普通人,没什么好怕的。上下已经打点好,你就放心去吧。现在有人带你,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独当一面。”
徐鸢出院门的时候回头看到江桃站在廊下,默默注视着他。徐鸢心里莫名生出一阵暖意来,明知此行去受罪,却多了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与坚决。
两人目光相碰,江桃微微一笑,鼓励也是安慰。
送走徐鸢,江桃深呼吸一口,冷气直入肺腑。
若说没有担心肯定是假的,可是为了他能够进一步取得徐隼的信任也只能铤而走险。外面都说他傻,尽费力不讨好,可是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就是要让他被人记住,仇也好,恩也好。他必须在徐家人面前有存在感,为他进一步铺路。
想如果他真的为此丢了性命或是残废,自己的内心肯定会自责。可是她必须这样做,选定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随时受伤的打算,不论是心伤还是体伤。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吴叔不停来回地扫着光洁的地面。
江桃就安静地坐在廊下,手中的铜壶渐渐温凉,冰手了才发觉。
一阵大风把门吹开,江桃听到声响,腾地站起来,一看没个人影,又失落地坐了下去。
吴叔赶紧上前把门关好,关的时候还对外探头探脑。嘀嘀咕咕着说那帮小子年轻做事就是不牢靠,天都快黑了还不把三少爷给送回来。
晚饭江桃和吴叔都没怎么吃,饭菜早早就冷了。江桃吩咐火炉上的火不能熄,徐鸢回来好歹能喝口热汤。
冬天夜黑得很早,院子上了灯,夜风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