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徐鸢回来的时候肯定是一帮人,江桃只得坐到旁边自己屋子里去。把门开了条缝,可以随时看到大门口的动静。
江桃再次叮嘱吴叔把徐鸢屋子里的火笼烧得旺旺的,回来的时候就暖暖的,少受点罪。
吴叔说你已经说了好多次,我都看着呢,火旺旺的,冻不着三少爷。
江桃已经昏昏欲睡,终于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被惊醒,开门就看到徐鸢趴着被人抬回来。放到床上掀开被褥,整个臀部皮开肉绽,血浸染衣料一大片,鲜血淋漓。
徐老夫人虽然不喜欢这个庶子,但这这都是为着自己亲儿子才受的罪,便加派了下人和物品过来。跟着担架进来的都是些伶俐手脚快的丫头小厮,一应膏药汤水软被都是有求必应。一群人围着,江桃只能远远看一眼,然后知趣地退了出来。
白鹏说这些人都是徐老夫人提前安排好要进新梅院里伺候的。论起伺候人的工夫江桃自恃没有新来那帮人周到,便远远站在门口,看他们紧张地忙来忙去,倒觉得心安。
郎中清理好伤口上了药,开了方子交给下人告辞。下人们有条不紊做事,熬药的熬药,收拾得收拾。等到收拾得差不多,徐隼带着一家大小都来新梅院探望徐鸢。
大小主子仆从一大堆人围在徐鸢床前,你一言我一句,昔日冷清的新梅院顿时热闹非凡。
江桃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只在隔壁听到屋子里一片嘘寒问暖,言真意切。
让吴叔把后面几间房子清扫出来给新来的下人住,还准备几床棉被与热水。
待到他们走了,夜已深,江桃进去的时候看到徐鸢趴在枕头上歪着脖子似乎已经睡着。一个上夜的丫头不远不近地坐着,偶尔抬起火笼看看炭火够不够。见江桃撩开帘子进来,识趣地说去添水出门去。
走近床边,单看那张苍白的脸,就知道他今天受了多大罪。
江桃道:“别装了,知道三少爷没有睡着。”
徐鸢睁开眼睛,只能抬头仰视着她:“你这架势不像是丫头伺候主子,倒像是主子来对犯错的下人兴师问罪。”
江桃见他还有心情说笑,便知情况还不错。
“今日可怕了?”
“说不怕是假的,不过挨过板子后疼的反而不怕了。那板子打得也有些水平,只伤皮肉不伤骨头。看起来触目惊心,实则就是有点痛。但上药的时候疼得我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真是可怜啊。”说完嘴里还以出嘶嘶的声音。
“今天新梅院可是头一回这么热闹吧,也是托少爷的福。既然痛就是好好养着,没几天伤口结疤就好了。我还指望着少爷过年多给些赏钱过年呢。瞧着今天新进来的这些下人,个个都是十分精干的。以后我们言行就不可像从前那般无所顾忌。”
“从前也没那般。”徐鸢忍痛伸手要去拉江桃,想着江桃不好拒绝他这个伤残。江桃见势机敏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脱离了他能够着的范围。徐鸢扑了个空,自知无趣便合上眼做疲惫状。
“三少爷,夜深了,好好休息。”
伤没有养几天就能下地,江桃却让他在床上多躺了几天。徐鸢放心不下自己手中的事,江桃劝道没有你永盛的天塌不下来。多躺几天说明你伤得严重,现在重要的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你为别人做了事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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