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假山,便一间宽阔气派得厅堂。
这间厅堂倒不如一般家里那种正经威严,倒像是某个寻乐处的随意摆设。屋中间铺着厚厚地毯,桌椅都摆在旁边。屋正中间悬挂一盏巨大的五彩宫灯,十分明亮华丽。而玉娇娘就一身华衣站在灯下,恍若仙子。见到桃秀林出现,立刻迎出门来颔首弯腰行礼。
陈樱苒觉得她真是好有心机,既不在外面迎接显得自己太急切不够矜持,又在男人面前显得热情。
下午初见她只是简单的绿衣打扮,也不过是为了不要太显眼惹人注意,可是现在她可以说得上是花枝招展,等着男人像蜜蜂一样扑上来。头上乌云满头的珠翠,脸上更是浓妆艳抹,抹胸裙让雪白的胸脯微微露出一点雪迹,飘逸的裙摆估计价值不菲。香肩上披了一件薄薄的红披帛,上面的花纹很是精致,在宫灯下闪闪发光,想必十分名贵。雪肤在红色披帛下更加诱人。如果之前是清新脱俗,那么现在便是妖冶艳丽。
桃秀林连忙轻步上前扶起玉娇娘:“娇娘何必多礼?你我不分彼此。”
玉娇娘抬起头来,含羞一笑:“今天怎么还带了一位客人?之前觉得陈公子女装清秀可人,想不到男装也十分俊秀。”
桃秀林笑着把陈樱苒拉到面前:“陈公子第一次来陵城,听闻这金雀巷名声在外,所以特地要来看看。不知道娇娘是否介意在下擅自做主?”
玉娇娘含笑:“有贵客当然欢迎!请。”
陈樱苒扭捏不好意思,桃秀林拉了她一把袖口:“走吧。”
就从院子到屋子里这几步路,丫头已经添好一副碗筷。
桃秀林拉着陈樱苒坐下,娇娘站一旁巧笑嫣然:“今儿是先听曲子还是跳舞?”
“陈公子想怎样?”
陈樱苒好生不自在,只得答道:“随便。”
“娇娘的琵琶不错,先听曲子吧。”
娇娘朝丫头示意,于是一把琵琶便在手。坐下调试了一下琴弦,便玉指拨动。
是什么曲子陈樱苒听不出来,她本就对丝竹之类的不通。
娘说丝竹能乱人心神,学不得听不得。可是她听得入耳不得不说真真是好听。
琴弦拨动,琴声跃出。让人觉得清风徐徐,那风越山而来,迎面而来是一阵沁人心脾。接着如流水落崖,水雾弥漫山间令人神清气爽。那声音越来越急切,如暴雨倾倒,山间迷糊一片。大雨过后又是一阵绵绵的小雨,淅淅沥沥没有尽头。最后月色下无尽的哀怨萦绕。
也许是同为女子吧,曲子里丝丝绕绕的情丝也有些感同身受。娇娘曲子里倾诉的是自己悲悯的身世,繁华背后是不愿启齿的哀怨悲伤,希望能在世间寻得一处庇护之所。
而陈樱苒在哀怨琴声中有些伤春。身为女子,谁不想找一个能与自己举案齐眉的男子相守到老?可是春已过,夏已至,谁又能与自己看着四季变换呢?陈樱苒第一次觉得心中有些许说不出来的惆怅,端起酒杯一杯又一杯。
“小心喝醉明早起来难受。”桃秀林关切道,“这是酒,不是茶水。若是渴了我让人给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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