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首领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回收留在黄金城的金块。
但是,为了避免现场的混乱,除了努尔琴乘坐的旗舰以外,只留下了一艘护卫船。
站在旗舰船头的努尔琴已被太阳晒得黝黑,面容精悍,俨然一副海盗的气派。
站在一旁,满脸笑容的是黑胡子的佐门。
“终于到了,皇子。”
本来应该叫首领,敬称应该是殿下,但不知何时大家都叫皇子了。
“嗯,日落之前应该会到达那片海域。问题是,胡莱岛会不会再次浮出水面。不过,这和普通的海象一样,生命力应该很顽强。我相信它一定会浮上来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部下困惑地问道。
“不知道。我们无法判断,能不能让皇子看一下?”
“怎么了?”
“是吗?我负责了望船尾,看到出海鸟一直跟在后面,就想把船停一停,把它打死吃掉。可是,眼睛很好的家伙却说鸟太奇怪了,脑袋像人一样。”
努尔琴苦笑道。
“不能吃,那是我的朋友佐亚。总之,让船停下来。”
佐亚折起船帆,下了锚,走到旗舰的甲板上。
罕见地气喘吁吁,即使收回翅膀也无法马上说话,双手和单膝跪在甲板上支撑着身体。
努尔琴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了,佐亚?你又开始长距离跳跃了吗?”
“哦。对不起。如果能飞得上leap就好了,但是因为飞不上,所以才会这样。因为在很长的一段距离上,它只靠摇晃翅膀飞行。虽然找到了你的船,但是怎么也追不上,很伤脑筋。总之,感谢你让我停船。”
“那就好,不过你特地跑来找我,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吧?”
“说长道短。况且,晚上之前必须去那个地方,还是开船比较好,我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
佐亚眼看就要躺倒在甲板上,努尔琴露出天生的讽刺笑容揶揄道。
“不好办,在那种地方睡觉,会打扰到大家的。来,站起来。我带你去最高级的船舱休息吧。要不,你抓起我的肩膀来。”
“嗯,那就听从您的吩咐吧。”
努尔琴一个人实在支撑不住,几个人一起把佐亚抬进了船舱。
日落后,佐伊亚醒来时,发现努尔琴就在身边。
“哦,对不起。托你的福,好像恢复了很多。”
努尔琴扑哧一笑。
“看着你的睡脸,我好几次想到现在就能杀了你。”
佐亚也苦笑了一下。
“你能洗心革面真是太好了。”
努尔琴耸了耸肩。
“这个嘛,怎么说呢?还是有人说你冷酷无情。那么,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会是想抢金块吧?”
“这也不是没有。”
努尔琴的表情瞬间变冷,但她看到佐伊亚在笑,似乎认为这是刚刚的报复。
“你也开玩笑啊。”
“不,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希望你能把金块分给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不过,那不是本来的目的,而是作为礼物送给等待的人。”
努尔琴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是不行的。你不知道吧,瓦科人的生活很贫困,那些金块我们打算全部用在瓦科人身上,无论你怎么请求,也不能作为礼物送给朋友。”
佐亚坦率地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是我没想好。那两个人,我再考虑别的礼物吧。”
“那两个人?”
于是,佐亚简单地告诉他在海盗船上等待的络腮胡和纹身的故事。
努尔琴呆住了,厉声说道。
“你到底是好人到什么地步!对方想要杀了你!为了救你,消耗了这么多体力,还想和你分金块,这是不可能的!”
佐亚说想把金块的一部分作为礼物送给在海盗船上等待的两人,努尔琴激动起来。
“你到底是个好人到什么地步!对方想要杀了你!为了救你,消耗了你这么多体力,还要把金块分给你,这是不可能的!”
佐亚用平静的声音反驳。
“金块的事很抱歉。不过,他们两个人的罪归罪,我不能对生命处于危机中的人置之不理。”
本来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努尔琴呼出一口气。
“我说得太过分了。回想起来,我才是一直和你作对的人,我的同伴中有很多人牺牲,但在胡莱岛被水淹没的时候,是你救了我。说真的,就算被你杀了,我也无话可说。”
努尔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佐伊认真地摇了摇头。
“在战场上战斗的时候,我想的不仅是己方,也要把敌人的损失最小化。即使对方有过错,过分的正义的行使行为比恶更恶。这是带着自我反省的念头,对自己说的……”
冷峻的努尔琴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变得遥远的佐亚拉回现实。
“你的理想很好,但我会用我的方式控制和科人,我不会给你不必要的温情。话虽如此,但现在不是讨论彼此伦理观差异的时候,不久就会到来。”
“哦,是啊。”
佐亚也发现外面已经变亮了,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轮满月从云缝间闪闪发光。
两人上了甲板,已经在满月的照耀下灯火通明。
海面上吹着轻微的微风,甚至会泛起涟漪,但微风渐渐平息,变成了所谓风平浪静的状态。
遥不可及的水平线,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月亮悬在中天时,海面也没有变化。
“果然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