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北越大营,荣戚扬正紧张的等待着前线的消息,今日是他们和飞鸿关的最后一战,能不能攻下飞鸿关就看今日这一战了。
他没有亲自领兵,而是作战后方,同时指挥两队人马兵分两路进攻飞鸿关,所有的部署在前两日已经完毕,就等着收看成果了。
正在众人焦急等待之时,前方的战报终于传回来,营帐内,所有人都是一张期待胜利的脸,他们摩拳擦掌,只等着士兵说出胜利的消息,。
然而事与愿违,士兵神色慌张,跪在地上慌张的说道:“前方战事吃紧,请荣帅增派兵力!”
增派兵力?
士兵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顿感不妙,荣戚扬更是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荒唐的愤怒,要知道此次进攻飞鸿关可是有八万人之多,即便不能顺利攻下飞鸿关,那也绝不会到仅仅三个时辰就需要增兵的地步!
“你详细说来!”荣戚扬压着怒火,沉着声音道。
士兵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立刻捡着要紧的地方说,“大军一到飞鸿关城楼下,两位将军就被温照凛手下的杀手刺杀,当场就没了气息。”
“什么——?”帐内所有人惊呼出声,完全不敢相信士兵所说的话。
可是还不仅如此,看着众人吃惊的模样,士兵继续说道:“两位将军一死,温照凛手下的广平军就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咱们团团包围,火炮和震天雷不要命的扔,打得将士们自顾不暇,现在副将正组织大军奋力御敌,副将让末将回来询问荣帅,是否撤兵,若不撤,请荣帅增派人手!”
“另,另外,末,末将还听说,荣帅派出去的另一队人马情况更不好,已经投降了。”
士兵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纷纷看向荣戚扬,等着他拿主意。
荣戚扬也不含糊,立刻转身取下身后的兵器,抖了抖身上的盔甲,“本帅亲自去会会!”
飞鸿关战场此时一片狼藉,北越军被团团围住,一直试图找到突破口,可是围困他们的不止有广平军,还有穿梭在整个战场的神出鬼没的猛虎,他们动作迅速,目标明确,奉命绞杀每一个北越军的将领,为广平军制造出了巨大的优势,同时也在北越军中间定下每一个炸点,城楼上执掌火炮的士兵,火炮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的击中炸点。
荣戚扬带兵赶到的时候,北越八万兵马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在广平军制造出的牢笼中苦苦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荣戚扬绝不允许自己八万大军就这样被困死,当即就带领着随行的将士们进行救援,荣戚扬战场上不可谓不剽悍,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就从外围替被困的将士撕开了一条口子,随后他带领着将士们将这条口子不断撕大,同时跟被困在里面的将士们里应外合,撕碎了广平军的包围圈。
他知道今日已经失了先机,紧接着就要带着人往后撤。
但战场可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撤退的号角刚一吹响,转头他就对上了温照凛那张仿佛被阎王夺舍的脸。
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原本已经被撕碎的包围圈,竟然无声无息的再次将他们困住,比先前更迅速,包围圈也更大。
不知为何,今日再见到温照凛,他总觉得他情况不对,浑身充斥着一股子不要命的疯狂和隐忍。
“广平——”荣戚扬刚说出口两个字,却见对面马背上的温照凛突然面目狰狞,压低后背就朝着他冲过来。
“铮——!”两人都使用的长剑,相碰的那一刹那,火花四闪,这一碰不仅是功夫的比拼,也是内力的较量。
荣戚扬第一次跟温照凛交手,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内力深不可测,出手绝不犹豫,且招招狠辣,剑风凌厉,每一剑都正中他的要害之处,但他也觉得他疯狂无比,他的招数伤敌不假,但同时也把自己的危险区域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
这完全就是一种自杀式的打法,根本不像一个运筹帷幄、稳定大局的王爷能做出来的事。
且今日这一战,有点过于宏大,投入跟产出根本不对等,他一开始就发现了,他八万兵马被困,温照凛投入战场的兵力,同样没有小于六万,且还有数不胜数的震天雷和一直不间断投放的火炮,他究竟在急什么!
荣戚扬满腹疑惑,但却没有时间寻找答案,因为温照凛的攻势越发激进,长剑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灵魂一般,让人难以应对。
周围的交战声从未停歇,且不断有神秘的身影穿梭在战场,这些人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但每一次他们出现的地方,都会让北越军损失惨重。
温照凛一边跟荣戚扬交手,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荣戚扬带来增援的士兵已经跟秦家军打得分不清敌我,且不占据任何上风。
这样下去,北越军必然失败。
荣戚扬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知道今日必败无疑,他不是不知道止损的人,可是温照凛根本不给他撤退的机会,一直纠缠在他身边,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神,因为一分神,温照凛的剑一定会将他一击毙命!
这一战一直从天亮持续到天黑,双方伤亡都不小,温照凛和荣戚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他没能活捉荣戚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荣戚扬被救走。
他没有追,而是带着剩下的将士们回了关内。
战场一片狼藉,双方将士的尸体堆积如山,这一仗不可谓不激烈,所以大家理所当然的以为下一仗至少会间隔三五日,可是谁曾想,后半夜之时,包扎好伤口的温照凛,趁着夜色又带着五千精兵出了城,直奔荣戚扬的大本营。
阿骨得到消息从床上惊座而起,马不停蹄的去追,却只能在城门口看见温照凛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