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七岁了,我每天要吃那么大一碗饭。”小团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夸张的比划着。
“的确是长高了也重了,比娘亲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大了。”秦杳附和着小团子的话逗他开心。
小团子被夸了高兴得不行,坐在秦杳腿上开心地直蹬腿儿。
温照凛摆好碗筷,蹙眉不悦的瞪了小团子一眼,“你多重自己不知道吗,赖在你娘亲身上作甚,还不下来。”
小团子身体越发结实,可不轻,抱上一会儿还是有点重量的。
但是小团子并不愿意,他知道今天就要跟秦杳分开了,现在心里正不舍着呢,他对温照凛的话充耳不闻,不仅赖在秦杳身上不下来,还要秦杳给他剥鸡蛋。
秦杳知道他心思敏感但强装着镇静,不愿让他难受,便什么都依着他。
温照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路上我就把你扔山里喂狼!”
“你才不会!”小团子扬起下巴自信的回怼,他也是能拿捏住人的。
真是个祖宗,早知道就不带他过来了,让他自己在屋子里收拾行李。
小团子才不知道自家老爹这么恶毒的心思,他抬头看着秦杳,抓着她的胳膊认真的叮嘱道:“娘亲,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哟,每天都要想我,也要单独给我写信,不是跟父亲的信放在一起的那种。”
秦杳一边剥着鸡蛋一边认真的回答,“答应你,单独给你写,不跟你父亲的放一起。”
“嘿嘿嘿,娘亲真好。”
秦杳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小团子,但是却没想到被半道截胡,小团子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温照凛已经把那颗剥好的鸡蛋放进了自己碗里,下一刻,小团子手里多了一个同样剥好的鸡蛋。
两双眼睛盯着他,温照凛毫不在意,坦然的开始慢条斯理的用早膳。
小团子气!
鼻孔都挣大了,“坏蛋!”
虽然都是剥好的鸡蛋,但是......
哼!
“小气!”
夺蛋之仇不可磨灭,秦杳都安抚不住。
“行了,别那么小心眼儿,快吃!”温照凛轻飘飘的开口。
小团子争论无果,只能嫌弃的张嘴。
早饭吃得鸡飞狗跳,小团子被温照凛支回他的屋子看有没有遗落的东西,两人终于又有了独处的时间。
“傅晚说给准备了路上可能用到的药,你记得找他要。”
“我给你找了一个人,他有雪天出行的经验,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有他在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北方天气不稳定,你们一定要小心,遇到大雪不要急着赶路,容易出事。”
这也是秦杳让温照凛早点启程的原因,时间够就不怕耽搁,雪天赶路太考验人,她不想让他冒这个险。
秦杳絮絮叨叨的一直说,温照凛坐在一边,看着她的阿杳忙碌的身影,听着她的嘱咐,心里止不住的满足。
行李其实早就准备好了,秦杳检查了不止三遍,现在依旧絮叨,说不完,只是在掩饰自己的不舍而已。
她表现得正常,只是不想让两人更难受。
温照凛都明白,所以没有拆穿她,只是目光追随她,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
“阿杳。”
秦杳转头,笑问,“怎么了?”
“闫曜梁不难对付,最多三个月。”
“嗯。”秦杳点头,没问三个月什么意思,“劳姜的情报我会让人细察,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跟荣戚扬正面交锋,他伤不到我。”
保证自身安全,就是给两地分别的爱人最大的安全感。
父子俩是在午膳之后走的,秦杳把人送到了城门口,路上叮嘱了一遍又一遍,阿骨跟在身后直乐,难得见到王妃这个样子。
“王妃放心吧,您都说了一路了,属下会寸步不离的跟着王爷的。”阿骨笑着说道。
秦杳也知道自己啰嗦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着阿骨说:“也保护好自己。”
今日天气不错,天空亮堂地很,是这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温照凛在秦杳额头再次落下一吻,便利落的翻身上马,将一直坐在马背上的小团子护进了斗篷里。
小团子从斗篷里艰难的探出脑袋和手,依恋的秦杳挥手,“娘亲保重,我会想你的。”
“听你父亲的话,在军营不要调皮,护好自己。”
道别的话说不完,温照凛单方面结束了娘俩的分别之语,将小团子摁回了斗篷里。
阿骨一行人跟着纷纷上马,马儿的嘶鸣声提醒着温照凛,他深深的看着秦杳,嘴唇微动,“阿杳,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