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就是抗旨不遵,也是要命。”秦暮停虽然也震惊于皇上为何召他回京,但更不解于皇上为何还记得他这么一号人物?
但他不难知道,皇上是想用自己掣肘杳儿,让杳儿不敢放肆,可见杳儿在汴京已经是何种水深火热了。
温照凛......
和亲......
此刻的秦暮停心中有很多疑惑,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究竟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主子,那个广平王——”康满的声音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问出来,“真的?”
秦暮停也正疑惑呢,但他什么情况都不清楚,阿杳也从未告知他这件事,他现在也是一无所知。
对此,他只能摇摇头。
“那咱们这样是非回去不可了?”康满不甘心的继续问。
秦暮停抿抿嘴,点头道:“希望路上不要出什么意外吧。”
他也好几年没有回汴京了,如今回去一趟也好,见一见以前的人,看一看以前的事物,否则可能就更没有机会了。
康满不愿自己主子折腾,磨磨唧唧的收拾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最后拿个三个大包袱还有两张厚厚的雪狐毯才慢吞吞的往外走。
他虽然不愿意,但他知道此事涉及小姐,他就是说破了嘴,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只能把什么都带上,“宫里的太医我不放心,我去把东叔也叫上。”
秦暮停知道康满在自己身体这件事上是说一不二的,闻言他没有反驳,只道:“好。”
事情的转机就是在康满去找东叔的时候出现的,两人在拐角的月门处收到了秦杳的消息。
不仅如此,管家还带来了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公子,这是小姐的亲笔信。”管家把信交给秦暮停。
信中的内容让秦暮停皱眉,久久没有说话,康满见状,凑上来一看,嘿,这可高兴了。
“小姐说让您切不可回京。”
秦暮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信纸发呆,聪明如他,在那一瞬间就已经猜到了自家妹子的心思,汴京的情况,怕是比他想象的更加水深活人!
秦杳在信中没有明说,是怕落到别人手里,但秦暮停知道,樊笼已破!
“管家,通知下去,全面封锁苍北的消息,传令三军,全面戒备,准备随时应战,粮草押运至防线,掸羊城的驻军任由调度。”
“明日起,我短时间内不会在府上,军营之事让他们自行决定,决定不了的,给我飞鸽传书。”
“康满,你带上东叔,随我启程回京。”
“少爷——”
“主子——”
一听他要启程回京的话,管家和康满一口同声。
但秦暮停只是笑笑,道:“放心,不是真的回京,装装样子罢了。”
他大可以直接扣留那边汴京来的人,但他不准备这么做,他不愿意给留下把柄,将来为人诟病。
“咦?这位是?”方才他的心思一心只留在杳儿的信上,完全没有注意到竟然还多了一个人。
秦暮停看着眼前的男人,二十二三的样子,头发有些乱,素色的衣服破了几个洞,身上还沾着泥土,略显狼狈,但模样是好看的,身上有一股幽幽的药草香。
秦暮停问起,管家才一拍脑袋,道:“这位先生是来找少爷的,说是来给您治病的。”
“?”
治病?
秦暮停讶异的看着来人,康满也持怀疑态度,这人看上去可不像是个大夫。
被三人这样盯着,傅晚摸了摸鼻子,他收到温照凛的消息的时候人刚刚离开苗疆,一看到消息便赶了过来,日夜兼程,索性他原计划准备北上,距离苍北不远,跑了两天两夜,这才赶到。
看见三人疑惑的模样,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在下傅晚,受人之托来照顾秦公子,您手里的那封信中,应该有所提及,这是信物。”
“受人之托?”秦暮停疑惑,自家小妹应该不会认识这么一号人,但傅晚手里的那个信物,的确是杳儿的东西,一把匕首,杳儿常用的,杳儿信中,也的确说了有人回来苍北见他。
傅晚点头,道:“秦公子的小妹,是所托之人的新妇。”
“广平王?”秦暮停疑惑出声。
“广平王不是去世了吗?康满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傅晚挑眉,随后耸耸肩,道:“具体情况,日后秦公子会知道的,但是当下,在下并不赞同秦公子劳苦奔波。”
他刚刚把秦暮停的决定听明白了,对于局势来说无可厚非,但对他身体来说,实在勉强。
“秦公子伤及根本,全靠猛药吊着,一点不爽利就会要命,恐怕不适合出行。”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他好言提醒。
只是秦暮停似乎并不是一个配合的病患,“先生未曾把脉就知晓我的病情可见医术超群,在下佩服,但情况紧急,此行万分重要。”
“好吧。”傅晚抿嘴,他就知道温照凛不会给他找个好差事,“那在下只能陪秦公子走一遭了。”
“多谢。”秦暮停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傅晚的身份,但大概是傅晚长了一张为人信服的脸,在看到信物的那一瞬间,他就打消了心头的疑惑。
至于康满,一开始还是不信的,但是对方什么都不做就知晓了自家主子的病情,这一点他还是很佩服的。
自家主子的病情是瞒得死死的,除了东叔,别人根本不知道,不存在打听的可能。
由此可见,这个傅晚是有些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