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凛闻言,从秦杳手里拿过那封信,一边翻看一边不紧不慢的回答,“有些消息,女人打听起来,要比暗卫来的快,也来得仔细。”
“高眉茵出身宰相府,即使被当作下人使唤,但来往宰相府的那些人,她不会全然不留意,况且,十几年的时间,就算没见过那些人,从高迁和高林氏嘴中,也能知道不少。”
“而且她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高迁十几年前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高迁的基础势力,也就是高迁退路,阿杳看这个人——”温照凛说着,指着信纸上的一个名字对秦杳说。
秦杳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岳晁?”
温照凛点头,“这个人是太医院院判。”
“还有这个,高河,内务府的人。”
“这个,后宫伺候的,贵妃身边的红人。”
温照凛一连给秦杳指了好几个人,都是跟宫里有关系的,秦杳一来感慨高迁的深谋远虑,二来感叹温照凛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这些人都是高迁还没有起势时就联络上的人,现在肯定也是高迁安插在宫中的棋子,有些我早就知晓,但是这个岳晁是我没想到的。”
因为他跟高迁,几乎没有任何联络,若不是高眉茵,他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高迁还埋了一个棋子在太医院。
温照凛都没有打探到的人,高眉茵却知道,说明这高眉茵的确是有点能耐!
“你怎么知道高眉茵就一定知道这些?”秦杳很是好奇,温照凛难道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阿杳还记得那日高眉茵说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拿到了高以菱的把柄吗?”
秦杳点头,她记得,因为那时高眉茵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难掩激动,所以他印象深刻!
“你可知,我从知道那些事到拿到切实证据,足足花了半个月的功夫。”
“你的意思是......”秦杳语塞,或者说被惊讶到了,温照凛探查消息的能力可想而知,而高眉茵却轻松就得到了想要的,这......
“她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些就是证据。”温照凛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证实了他说的话。
有些人,天生就是属于暗处的,他们生来就比别人敏锐,能洞察到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而高眉茵,就是这样的人!
更是因为她从小的生存环境,更是发挥了她这方面的优势!
“而且她久居汴京城,又有她现在身份的保护,咱们日后跟闫曜梁撕破脸皮,她仍旧可以留在汴京城,且不会被发现!”
是这样了,谁会想到广平王府的探子,竟然还是妇女呢!
而且,她身居太傅府,能打听到的,就更多的!
想到这里,秦杳不得不感慨温照凛歹毒的目光,更佩服他的大胆,单凭高眉茵一句话就敢留下手串,若是换成她,决计是不敢的!
“王爷真是知人善用,难怪能走到今天!”
这是真心的夸奖,温照凛能在闫曜梁眼皮子底下拥有如今的规模,跟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分不开,而那些人,都是他亲自招揽的!
这难道不值得夸奖吗?
面对秦杳的夸奖,温照凛丝毫不谦虚,反而很不要脸的说道:“本王不仅知人善用,还目光如炬,一眼就相中了你。”
“你......什么意思啊。”
“嗯——日后阿杳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
秦杳愤恨的瞪了她一眼,但也仅此而已了,温照凛不愿意说,她就是使美人计都没办法!
不过,她好像没试过美人计呢......
俗话说得好啊,有人欢喜有人愁。
咱这广平王府两位主子琴瑟和鸣简直羡煞旁人,但是别处就不一样了!
往日里威风堂堂的端王府,此刻却充满了阴郁的气氛,下人们正在管家的指挥下,着急忙慌的撤掉挂起的红布,红灯笼,红蜡烛,反正跟昨日大婚有关的一切,除了大门口之外的地方,统统被撤得一干二净!
只因端王殿下一句话!
俩人早上进宫请安回来,闫宿就下了命令,不要看见这些东西!
下人们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赶忙就行动了起来!
这边下人们着急忙慌的干活,那边,高以菱正小心翼翼地服侍着闫宿更衣,换上常服。
可不管她多么地小心,多么的极力讨好,闫宿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王爷......”高以菱颤颤的牵着闫宿的手,温柔的开口,“昨晚没有休息好吗?不若——”
后面的话高以菱并未说完,闫宿大力的甩开了她的手,凶狠的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一晚上没有男人睡你你就这样迫不及待?浪荡!”
那是一种高以菱从未见过的眼神,被甩开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她怔怔的看着闫宿,眼泪早就夺眶而出,“王爷......你,不是,不是那样,那样的——”
她泣不成声,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完,可是闫宿根本就不想听她说话,更不想看见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怎么,你这破身子难道还想继续做本王的女人?本王给了你端王妃的位置已经仁至义尽,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想到今日进宫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高以菱在闫宿话音落下的瞬间,浑身上下突然失力,毫无征兆的骤然跌坐在地上。
可是她依旧不死心的看着闫宿,并且试图去够他的手。
可是现在的闫宿又怎么如她的意呢?
还不等高以菱的手碰到他,他就转身离开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警告高以菱,“这里是端王府,若是你再做出偷人的勾当,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不过朝夕之间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明明昨日接亲的时候,端王还不是这个样子,昨日明明就已经完全信任她了,怎么今日就变成这样了呢?
高以菱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根本抑制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