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在马车内你一言我一语,车外驾马的赖阳听得满头黑线,虽然已经见惯了这父子俩之间互相嫌弃又互相惦记的相处模式,但是几日这番言论,正常的父子关系应该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将军府离广平王府不远,也即是三条街的车程,父子俩说话之时,赖阳已经驾着马车回到王府了。
温照凛把小臭屁包下马车,早已等候的管家就凑了上来,接过小团子,然后跟温照凛说:“祝公子带着人来了,说是带了什么人的真迹,已经在王爷院子外等着了。”
小团子靠在管家怀里,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温照凛,他知道,每次这个祝大叔一来,父亲就不会跟他一起用晚饭。
他已经习惯了,还不等温照凛开口,他就抢先一步说道:“跟你的书画过一辈子吧,我不会给你留饭的,哼!”
小团子说完便催着管家进屋用晚饭,还嚷嚷着饿的不行。
温照凛一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目送管家抱着小臭屁离开。
等人消失在拐角的拱门处,温照凛才带着赖阳往自己的院子走,只是此时的温照凛,俨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跟刚才同柚柚插科打诨的模样判若两人,赖阳也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跟在后头,两人浑身上下没有回府后的放松,反而是更加谨慎和冷漠。
外人都说广平王生性风流,不务正业,广平王府更是奢靡之极,日夜歌舞升平。
但实际上的广平王,就如秦杳所说,表里不一,而正真的广平王府,奢华不假,但是也低调,整个王府更是见不到几个下人,同外界所言可谓毫无关系。
至于外面为何会那样传言,温照凛功不可没!
广平王府很大,是当年温照凛封王之时皇上下旨建造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皇上亲自下旨,王府建造规格,一切按照最好的来。
不过别人兴许不知道皇上打什么算盘,但温照凛不傻,在上百双眼睛盯着广平王府落建的时候,他一样有本事把王府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这么多年,王府不说固若金汤,那也不是闲杂人等说来就来的,皇上几次试探都无果,他喜爱诗词歌赋,酷爱收集名师真迹,且宝贝得要命,为了防止遗失和损坏,王府的防护措施当然要严格,这个理由正当且无懈可击!
只是广平王府虽大,实际上咋使用的,只有温照凛居住的正院,小团子柚柚住的跨院,剩下的就是几个厢房,藏书室和下人住的地方了,就使用面积来说,王府空旷得很。
温照凛的书房很严肃,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书房四处都摆放着书画,有些是温照凛自己写的画的,有些是别人的字迹,零零总总,对极了不少,不难看出,这的确是个文雅之人的书房。
只是此刻,那些平日子备受文人雅士追捧的的诗词歌赋却被人分给他一个眼神,书房内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呼吸声。
温照凛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眸子里发出阵阵寒意,一言不发的模样让人胆寒。
下面站着两个跪着一个人,一个熟面孔赖阳,还有一个是今日温照凛在落臻阁见过的男人,尽管现下书房内气压不高,可他依旧风度翩翩,气定神闲。
唯独有个例外。
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跪在地上,兴许是跪着的姿势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说话都龇牙咧嘴,仔细辨认不难看出,这人正是当日追杀了秦杳一路的那个黑衣人头领!
“王爷,属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