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登的鼻孔里还在往外冒着黄色的液体,但当他把魔杖往自己身上一点,那些液体就停了下来。
“进去吧。别胡说八道。”
莫芬好像还要再说什么,可是当他的爸爸向他投来凶狠的一瞥时,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用一种奇怪的摇摇晃晃的步伐,慢慢地向小木屋挪了挪,进了屋子,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这时,小蛇又可怜地扭动着身子。
“他也能听得懂蛇佬腔。”哈利同安娜塔西雅低语,这种在课堂上讲话的独特感受是短时间所不能够割舍的。
“这蛇真是倒霉。”安娜塔西雅的眼神从门上钉死的完整蛇躯上略过。
哈利不置可否。
“冈特,我是来看看你的孩子的,”奥格登抹掉衣服前缘上的一滴黄色脓液,说道,“那个莫芬,是吗?”
“噢,这就是莫芬,”男人随随便便地问道,“你是个纯血统?”他的口气一下子充满了威严。
“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奥格登的声音很冷漠,冈特斜着眼看了看奥格登,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我仔细一想,像你这样的鼻子,我还真在村里看到过。”
“这一点,我相信,”奥格登说,“如果你的儿子如此肆无忌惮地袭击他们的话,我们是不是该进屋聊聊呢?”
“进去?”
“不错,冈特先生。我跟你说了。我是来找莫芬的。我们已经把一只猫头鹰送去……”
冈特说:“我连一封信件都不读。”
“那么,你没有理由对别人的到来表示不知情。”奥格登尖刻地说道,“我是来解决一个在午夜时分,触犯了一条非常恶劣的魔法规则的事件的……”
“行了,行了,行了!”冈特大声吼道,“进那个鬼屋子,你就会感到更舒适!”
“邓布——”安娜塔西雅直直站在那儿,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邓布利多给打断。
邓布利多的那双蓝眼睛带着笑意:“安娜塔西雅,我想你才是那个最不会逃避的人。”
逃避什么呢?
自然是逃避这个纯血家族掩藏在阴影之下的龃龉真面目。
安娜塔西雅眼尾上扬:“我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她反而是那个对这些前尘旧事最为清楚的人,除了事件亲历者之外安娜塔西雅甚至可以打包票,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她更为了解的人。
那幢房屋看来是由三个较小的房间组成,中央那间大房间既是厨房又是起居室,另外还有两道大门与其他房间相连。
莫芬在一张冒着浓烟滚滚的炉子旁边,在一张脏兮兮的安乐椅上,用他那两根大指头捏着一条小小的活生生的蛇,用他那低沉的、蛇佬腔的声音唱着些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小蛇,赶紧趴在地上,你必须对莫芬和颜悦色,否则的话,我会将你送到门口。”
这时,从开着的窗子旁边的角落里,传来了缓慢的脚步,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女孩,她穿着一条和她背后污秽不堪的石头一样的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