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钱亦文握着许律师的手说道:“以后有用得到的时候,还得请许律师多帮忙啊!”
“职责所在,一定一定!”
送走了许律师,王秉春过来问道:“你要动王场长?”
“嗯!”钱亦文皱着眉头说道,“我不能让他搅合完了,就这么善罢甘休……”
老王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确定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钱亦文说道:“我找人化验过了,两瓶酒的药理成分,完全一致。
“这用巧合来解释,已经说不过去了吧?”
钱亦文摸起了桌上的烟,也点燃一根儿。
抽了两口后,冲着老王喊道:“这么没眼力见儿呢!
“领导抽烟,还不把你那烟灰缸子给拿过来。”
王秉春知道,这个小舅子在自己面前抽烟,最多不过三回。
他能主动叼起一根儿烟来,说明他的脑子需要外部动力了。
王秉春想开个玩笑,骂钱亦文两句。
可一想到那边的葬礼,一想到葬礼上的刘丹凤,就没有了骂人的欲望。
把烟灰缸推到两人中间后,老王也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起来……
掐灭了烟,钱亦文问道:“姐夫,还记不记得我让李长丰帮忙调查王场长和柳敬言的事儿了?”
“记得呀。”老王寻思了一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钱亦文接着说道:“你说,能不能是我意外地把他们三个撮合到一块了呢?”
老王问道:“能吗?”
“咋不能?”钱亦文说道,“一个懂市场,一个能出钱,一个有配方……”
说着话,钱亦文又抽出了一根烟。
上嘴唇一撅,把烟横着夹在了鼻子底下。
老王扑棱一下坐直了身子:“剩下的,就是买点药,再买点酒了!”
钱亦文闭起了眼睛,轻声说道:“柳镇长,一个树叶掉下来都把把脑袋砸漏汤的人……
“他会干这事儿?”
老王又抽着了一根儿烟:“这时候的人,哪有那么保准儿的?
“没准儿人家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是装的呢。”
钱亦文瞄了一眼王秉春:“有道理呀!
“咱不能把每个人都当成坏人,但也要知道,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坏人。”
“那你准备咋办?”
钱亦文站起身来:“走,给柳镇长送点礼去!”
……
柳副镇长哼着小曲,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收拾着东西。
抽屉里一堆自用的东西,都被他收进了一个大纸箱子里。
现在,抽屉空空,只剩下一枚印章了。
柳副镇长拿起印章,哈了口气,往手上一按……
半清不楚的,一个“鹿”字,却分外扎眼!
青峰山鹿场的公章,柳镇长在考虑要不要交给钱亦文……
虽然,县商业局里,亲叔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一个位子。
但眼下说起来,他还是这个鹿场名义上的场长。
是把这枚象征着权力的公章带走,还是要把它留给这个姓钱的?
这个姓钱的……这个姓钱的……
这个姓钱的,他怎么这么不经念叨呢?
说着说着,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