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呀?费挺大劲儿爬上来的……”有人不服管。
“让你下来你就下来得了!挺大个岁数了,爬那么老高,你也不怕摔掉蛋包!”
见那人还是没动,肖队长冲着钱亦文喊道:“兄弟,你家这亲戚不听摆楞……”
钱亦文抬头一看,说道:“肖队长,这老茄包子是三合堡的官姐夫,全村子没人能整了他,我可不敢说他。”
“卧槽!还治不了你了!”肖队长冲着老茄包子喊道,“你下不下来?你要再不下来我可管你叫舅舅了啊!”
“别的别的……”老茄包子一边往下出溜,一边说道。
万万没想到,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一百七十五的绝学,这个包工头子竟然会,而且还他妈真敢用!
见老茄包子下来了,肖队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老天巴地的了,还逞个鸡毛能耐!真要是把你摔掉崽子了,掌柜的可糟心了。”
老茄包子“嘶哈”一声,就要伸手。
“咋地姐夫,打你一下,有毛病吗?”
人群中有人朝着肖队长竖起了拇指:“妈呀,你可真厉害!这熊手,连大队书记都拿他没招,让你给治服了……”
又有人附和了一句:“咋没看着大队书记呢?”
是啊,大队书记呢?
……
此刻,刘忠正和三弯子在家里核计事儿呢。
这些天,三弯子自感他把钱亦文的买卖抢过来不少。
三合堡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谁来谁没来,他心里还能没数儿吗?
可为什么他钱亦文就能拉出两大汽车去呢?
“爸,你说他那几大汽车的黄芪咋收上来的呢?也没看着有多少人上他那去呀?”三弯子问道。
“豆腐匠子豆腐都不做了,不是天天在外边跑着给他收药材吗?”刘忠没好气地说道。
“那小毛驴子车能装多少?两背夹子就装满了……”三弯子的肠子,又活动了起来,“你说……他能不能是掺的羊蹄叶根子多呢?”
“那玩意儿掺多了,还不得一下子被人看出来?”
“那就奇了怪了……”
“你就让他得瑟吧!作(一声)大劲儿了,不是啥好事儿!”
刘忠说完了,起身拎起两瓶酒,往外就走。
“爸,你干啥去?”
“上老钱家……”
“你……你上他家干啥去?有那酒你喝它不行啊!”
“一人做事万人看……我是大队书记,花搭面儿总得过得去,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
刘忠走了后,三弯子拿起一把夹带了一根儿羊蹄叶根子的黄芪,看了半天,竟然没区分出哪根儿是!
他把绳子解开,又塞进了几根儿,重新捆好。
好像……也没啥变化……
“于得水……于得水……”
“哥,干啥呀?”
“明天,你起点早,带上干粮,远点走着,给我整几百斤羊蹄叶根子回来。”
“那么多?我自己行吗?”
“上你大姑家那个屯子,找两个知根知底儿的人,别告诉他们干啥用。我给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