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说,要装咱就得装得像点,不然咋能让人家同情咱们?”
二大爷瞪了瞪眼睛,往旁边指了指:“那咋不让你四叔也披一个?”
“你是主演,我咋能抢你的风头?”四叔一边憋笑,一边说道。
“这事儿就算妥了吧?那咱们抽空就开始扒房子吧!”二大爷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身后的破房子。
“还不行。手续得走到县土地局才行。”
钱亦文突然想起,手续的快与慢,可是全在老耿头儿这个土地所长。
当下,转身就走!
“你干啥去?”
“赶下一场!”
下一场,就有点热闹了……
钱亦文拎着酒菜走进老丈人家院子的时候,董长贵正在冲着儿子发火。
“这是咋啦?”钱亦文一边支好自行车,一边扫了一眼低头闷坐在院子里的董树果。
董树果的手上,拿着一封信,攥得全是褶子……
“多大个事儿?像他妈你爹咽气了似的!”董长贵怒气未消,在屋里遥遥咒着自己。
英子妈也在一旁溜儿缝:“我早就说不行,人家那可是大城市里的姑娘,咋可能扑奔咱这穷地方来呢……”
钱亦文一听,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对老两口儿说道:“爸,妈,你俩先消消气儿,我和老弟唠唠。”
董树果抬头看了一眼钱亦文,把信团成一团,远远投进了水盆子里。
一盆清水,渐渐变蓝。
“没戏了?”钱亦文问。
董树果低下了头,没作声。
“你也是念了十几年大书的人,咋这么想不开呢?离了这棵歪脖树,你还不上吊了?”
董树果抬头狠盯了钱亦文一眼。
“不是……”钱亦文干咳两声,接着说道,“我是说,人家既然都不在意你了,你还苦恼个什么劲儿?日子总得往下过,照你这么纠结下去,你这人生路,不全得是苦恼吗?”
董树果说道:“姐夫,那我这几年,不是白等了吗?”
“你换个思路……咱就当……就当她是个陪练,你就当是练手了。”
想了想,钱亦文又说起了四凤子:“树果,昨天我和你姐特意去供销社看了一眼。人家四凤子也没像你说的那样,我看跟你姐比,也都没差到哪去。”
董树果皱了皱眉:“姐夫,她和秦莹,那可没法比!”
钱亦文开始苦口婆心起来:“这两个人哪,一个就像天上的星星,一个就像是一盆炭火。
“炭火虽然不好看,可它肯让你捧在手里,暖和呀!天上的星星再好,你够得着吗?那是你一个人的吗?”
见董树果略有所动,钱亦文接着巩固:“你费劲巴力地去够人家,就算是到手了,人家能把你当回事儿吗?
“可四凤子对你的心思,我昨天可是全看出来了。这要是你俩在一块儿了,指定能拿你当回事儿。”
董树果说道:“她……她也太厉害了!小时候我都让她骑着揍过……”
提起童年阴影,年轻的人民教师一脸惊惧。
“你看看,这不报仇的机会来了么!”钱亦文一脸魅笑,“这回,她得让你骑,还得乐乐呵呵的……”
董树果一扭身,说道:“姐夫,你说这啥呀!我……不懂……”
这谁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