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吃完了才想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媳妇儿,咱家哪来的土豆?”
“二大爷拎来的。”
“你和二大爷说让他帮忙了吗?”
“说了,他可乐呵了,还说不要钱。咱到时候可不能不给啊……”
“行,到时候你给。”钱亦文说道,“晚上别让二大爷走,我买点好吃的回来,让二大爷喝一口。”
“嗯……”
二大爷眼见了刚才钱亦文把那么厚一沓子钱递给英子,又看着两口子费劲巴力地把两个大麻袋绑好,心里高兴得很。
这可真是人要出息,一时……
“二大爷,你那止痛药还有吗?给我两片。”准备出发前,钱亦文问二大爷。
“啥玩意儿?”
“啊……索密痛,去痛片子……”
“有。”二大爷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铁盒儿,“你都拿去吧。”
“二大爷,我年纪轻轻的,哪用得着天天吃这玩意儿……”
拿了两片出来,钱亦文又把铁盒还给了二大爷。
临出门前,英子追了上来,一沓钱里抽出一张来,递给钱亦文,说道:
“饿了,就买点啥吃。道上碰着卖冰棍儿的,就买两根吃。大晌午头儿子的,热……”
“还是媳妇儿知道心疼我……”钱亦文接过钱,卷巴卷巴往兜儿里一揣,嘻皮笑脸地说道。
英子红着脸刚要往回走,又被钱亦文给叫住了。
“一会儿你抽空带孩子去四叔家,让老两口儿晚上也一块来家吃饭吧。”
“能来吗?”英子问道。
钱亦文愣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就说让他俩帮着干活,顺便还钱。要是不来,钱就没了……”
“你……你让我一个侄媳妇儿跟叔公公说这话?”
“嘿嘿,反正请不来就是你的事。走喽……”
王维忠上个茅房的工夫,回来后惊奇地发现,钱亦文又来了。
看着钱亦文正坐在房山头背阴凉,王维忠打趣道:“你这……又来一趟?这是有几个媳妇儿要养活?这么拼命!”
钱亦文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王哥,来送药材的越来越多了,我不多跑两趟,钱倒腾不开。”
左右看了看,又对王维忠说道:“王哥,这玩笑可开不得呀,别再把我给送进去……”
他清楚地记得,和自己一块在放映员学习班的一个同学,就是这两年,因为作风问题出的事儿。
小伙儿长得俊,到哪儿都有大姑娘小媳妇儿跟着,上赶着投怀送抱。
强大的自然优势下,同时和好几个小姑娘好着。
后来,被一个吃不着葡萄说葡萄不甜的姑娘给告了。
公安局一查,好家伙,光种上的就三四个……
妥妥的流氓罪!
没等到秋后,就给嘎嘣了……
王维忠笑了笑,左右瞄了两眼说道:“有人的时候,咱哪敢说这话呀。”
见钱亦文拿手一个劲地摸屁股,王维忠关切地问道:“是不是铲屁股了?”
看了一眼他的二八大杠,王维忠叹了口气:“让你媳妇给你做个座套,这家伙一个大光板,铁屁股也能给你磨锃亮……”
钱亦文忍着笑说道:“王哥,有水吗?给我来一杯。”
“有有有……你等着。”
钱亦文呲牙咧嘴地站起身来,接了水,掏出两片药,扔进嘴里“嘎巴嘎巴”一嚼,一杯井水送服。
“唉……”王维忠嘴角一咧,带出了几分心疼的神色,“这靠小豆饼顶着,终究也不是个事儿啊!”
去痛片,那时候也叫索密痛,人称小豆饼,老年人拿他当精神支柱。诚所谓困了累了来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