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欣听了巫弓的话,非常迷惑。刺杀韩国的封君,还要嫁祸给韩国,这是什么操作。
看到太宰欣不解的神情,巫弓也不敢太吊他的胃口,遂将心中之计和盘托出。
“臣闻襄城君以违令之罪,怒斩韩国太子韩屯蒙之心腹韩俊,遂令太子所恨,频进谗言,韩侯疑之。”
“又襄城君功高不赏,威胁到许异相权,许异在朝中亦多有掣肘。”
“此二子者,皆有除俱酒之动机。”
“臣之计,壮士入韩行刺,诈称太子门客、或许异之令,则祸归韩国矣!”
太宰欣疑惑道:“若俱酒侥幸不死,当如何处之?”
巫弓道:“襄城君死,则韩国失一栋梁,郑国去一劲敌。”
“襄城君活,则更为妙也。太子行刺重臣,必然逼反襄城君。此子手握十万雄兵,兼具过人谋略,韩国之内,无出其右者。”
太宰欣道:“虽然,俱酒能代韩乎?”
巫弓道:“太宰当知此子出于晋国,有何不可?”
太宰欣至此方才了解了巫弓之计的全貌,对此大加赞赏,遂组织郑国死士,配合刺客丙丑,开始了秘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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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卢参和屈将子上次因为鲁阳公的愚蠢,导致墨家处于十分尴尬的地位,二人垂头丧气地回到鲁阳,将所行、所见、所闻、所经诸事一一向代理钜子禽滑厘进行了汇报。
禽滑厘也感觉到此事十分的棘手,遂进一步向老墨子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此时,墨子年事已高,久不过问墨家事务,每日只在陋室之中静坐冥想。
听了禽子的汇报,墨子忽然睁开了眼睛,面露笑容:“此子狡黠,虽面刺屈将,却意在墨学。”
禽滑厘大为紧张,如果俱酒反对的是墨学,那么这位小师弟在墨家之内将会失去立锥之地。
他不由自主地想替俱酒开脱一二,遂轻声问道:“师尊,此战皆鲁阳公愚钝所至,二十一郎情非得已。”
墨子捋了一下胡须,突然严肃地对禽滑厘道:“滑厘,数日之前,日有食之,天象有异,吾时日无多矣!”
禽滑厘大惊失色,匍匐在地:“师尊耳聪目明,身强体健,何出此言。”
墨子摆摆手:“汝从我数十载,手足胼胝,役身给使,吾欲以汝为钜子,总摄墨家诸事,汝意如何?”
禽滑厘以头触地,涕零哽咽,不能成言:“师尊何出此言,弟子与师尊,名为师徒,情同父子。所信者,夫子之学也,岂贪恋钜子之位耶?”
墨子对禽滑厘的为人秉性是非常了解的,自然知道他并不想当什么钜子,更没有什么野心。
这些年来禽滑厘代理钜子,整个战国破破烂烂,禽子带领墨家子弟缝缝补补,勉强维系墨家的荣光,但却也难以让墨学进一步发扬光大。
墨子放不下的身后事是,自己创立的墨学,将走向何处?
墨子也不和禽滑厘客套:“吾自知汝,然光大墨学,谁可属之?”
禽滑厘道:“弟子也年事高矣,愿侍奉师尊不止。光大墨学,请师尊在诸师弟中另择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