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好歹也是同殿称臣,人家都爬到窗户根了,总不能再撵出去吧。
公叔痤无奈挽了挽凌乱的头发,套上一件深衣,一叉一叉地迈着鸭子步挪出后室。
王错一看公叔痤这副德行,也是吓了一跳,这,这整个人精神都不对了?
“相国焉得如此?”
公叔痤忍着疼痛,无精打采地回道:“无他,步子迈得太大,扯着了蛋!”
公叔痤说得是实话,可王错以为相国又在揶揄他呢。
他急急上前:“相国,错此次绝非扯淡,确实有重大军情回禀。”
公叔痤又是一阵疼痛袭来:“本相是真的扯着了蛋!”
王错急得口不择言:“相国,相国,吴起欲反,吴起欲反呐!”
公叔痤翻了一个白眼,这特么的还不是扯淡,吴起欲反、吴起欲反你都喊了好几年了!
王错眼见公叔痤不相信的神情,急得都口吃了:“反反反反了……”
情急之下,把三封书简哗啦啦全扔到了公叔痤的面前:“相国请看,吴起欲反,证据确凿!”
公叔痤看着老王错激动到胡须翻飞,语无伦次,低下头半信半疑地捡起一册,仔细看了起来。
嗯,楚王?公叔痤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这内容太火爆了,简直是投吴起所好啊,楚国令尹,不就是三晋的相国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人都知道吴起梦想“卿相”这个位置好久了。
他抬起头斜了王错一眼:“王司马,你造的?”
王错简直要气炸了:“相国,是何言!是何言!此册出自吴起行囊,确凿无误啊!”
公叔痤将信扔到一旁,又捡起另一册。嗯?赵侯?又是邀请吴起入相?这些诸侯都知道吴起的人生信条是“欲为卿相”吗?
再仔细一看,这笔迹如此熟悉,这泥封…这印章…他抬起头看了看王错,又低头再次检查一遍书札:“此件足可以假乱真!”
王错气得大吼大叫:“相国,咳…相国!咳咳…”
公叔痤也不理他,顺手又拿起最后一件…吴王?公叔痤也给吓呆了,义渠国的信札以及印信他并没见过,无法判断真伪。但这个彪悍的民族和国家他还是知道的,这这这,这太特么吓人了!
他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小心扯着了关键部门,一阵钻心的疼痛。
公叔痤忍住疼痛:“王司马,嘶嘶…此札从何而来?”
王错看到公叔痤也急了,反倒冷静下来了:“从吴起之贴身行囊中而得。”
“吴将军行囊,王司马焉何见得?”
“王某为除国贼,少不得用些手段。”
“如此重事,王司马焉何不直接禀明君上?”
“相国总揽国事,国中有事,自当请相国定夺。”
公叔痤转了转眼睛,不管这些东西是真是假,但都是黑料,泼到吴起身上那是真洗不清了。
早知道王错出这么大的招,老子就不用遭受扯蛋这么酷的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