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的雪天也挡不住快要过年的喜气,沿路的商铺都挂着红灯笼,还有装饰用的鞭炮。
这个时间,街上好多小孩在拿着火柴盒点炮仗,有那爱捉弄人的则故意把炮仗往行人的脚底下扔。
萧瑾从前也怕扔在脚底下的炮仗,但她可能太过伤心,脚下被扔了炮仗也没有躲闪,任它在脚边不远的地方炸开,小孩们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
也有那善良的孩子在旁边阻拦,“你们别弄了,一会把阿姨的新衣服给炸烂了你们赔吗?”
这些萧瑾都顾不上。
直到有个女孩发现萧瑾在流泪,立即对身后那些小伙伴说:“你们都把阿姨吓哭了!阿姨一会肯定找你们算账!”这话一出,这些孩子瞬间作鸟兽散。
那些孩子散去,女孩跟在萧瑾旁边,她快速地跟萧瑾道歉,然后逃离现场。
“阿姨,你别难过,我一会回去告诉他们的爸爸妈妈,一定狠狠地教训他们!”那孩子边跑边回头看萧瑾,不忘关心地说一句,“雪越下越大了,阿姨你早点回家!”
不说还好,这句早点回家让萧瑾的泪意更是泛滥,她边哭边笑。
“回哪里,回哪个家?”
“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是我?”
“为什么是我。”
她是写故事的人,又怎会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没有缘由的,故事需要给读者交代前因后果,她所在的地方没有人给她前因后果,或许这只是一个漫长的暂时无法醒来的梦也说不定,那她希望这个梦总有一天会结束。
明明在这里也没有过的多辛苦,可思念之情又怎会因为十年这个刻度而消散呢?
越压抑思念,思念越澎湃汹涌。
这条路萧瑾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宾馆,心里难过,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个公用电话亭。
她听到电话亭的电话一直在响。
雪天,行人脚步匆匆,谁都不愿意靠近电话亭,更不愿意在寒冷的天气里将手伸出口袋去摸那铃声大响的电话。
有路人一边快走,一边抱怨:“定是无聊的人乱拨号码,烦死了!”
自从有了公用电话,常有人打骚扰电话说些闲话,天南海北,哪里的人都有,他不介意你是男是女,只是闲得无聊乱扯一通。
萧瑾顿住脚步,缓慢地朝那边走去。
她站在电话亭里,看到来电显示,鬼使神差地接起电话。
“喂,能听到我说话吗?”对方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笑嘻嘻地幻想着说,“是哪位小姐接了电话,可不可以把地址告诉我啊,我们几个兄弟过完年要去苏州玩,你有时间了出来我们请你吃饭呀。”他说完,身边的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小姐姐说话啊,还是大姐姐,或者是阿姨?”
果然是无聊的人。
萧瑾将电话挂上,因为这通电话,暂时将她从悲伤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迎着风雪,她越走越远。
同一时刻,沈词拎着一个黑色双肩包,里面放了简单的用品,穿上大衣换上靴子,踏上了去上海的飞机。
沈敏敏没有问,儿子总有他的理由,何他去的是上海,听萧家的孩子说,萧瑾回来后又去上海,或许她现在正需要家里人去帮一帮她。舟舟要看着两个妹妹走不开,那休假的沈词怎可当做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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