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只跟海水打交道的江河海只是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段雪却一眼就认出了萧逐凤的身份,震惊过后,喜出望外,竟至全身发抖。
江河海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段意则是如遭雷击,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
至于刘广峰父子,一个失血过多早已昏死过去,另一个更是彻底没气儿了。
常玉脸上并未有任何惊异,而是颤颤巍巍一揖到底:“下官洪州州牧常玉,参见上柱国大人!”
既然双方早已心知肚明,此时也已无所谓伪装和演戏。
萧逐凤坦然受之,开口道:“常大人这是有恃无恐,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喽?”
常玉扶着腰,缓缓直起身来:“上柱国大人哪里的话,老朽比不得上柱国大人年少有为,早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虽然余热不多,也不敢忘了鞠躬尽瘁的道理,都是为了大夏社稷,得罪了达官显贵,还请上柱国大人明鉴。”
萧逐凤也笑了:“您这话说的,洪州城还有比您更‘显贵’的达官显贵么?”
常玉满脸虔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官大官小,都要时刻把陛下放在头顶,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上柱国大人,您说是不是?”
常玉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显然是自信刘广峰已死,自己就没有把柄可抓。
作为一个能将整个洪州城的腌臜龌龊都藏得极好的“土皇帝”,常玉也理所应当有这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