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转头望向苏建与苏腾:“大哥,二哥,说话。”
言语间压迫感十足,已是一副上位者姿态。
苏腾愣了愣神,旋即斥道:“苏沉,子茂只是仗义执言,你作为长辈为何要痛下毒手!
你当众恃武行凶,简直狂悖!”
苏沉冷冷道:“死不了,残不了。
他是仗义执言还是混淆视听我心里清楚,你心里清楚,他心里也清楚,他父母没教会他明辨是非的道理,我来教他。
如果二哥也不明白,我也可以教教你。”
苏腾气得声音发颤:“放肆!你苏沉难道还敢当众对兄长出手?”
苏沉脚掌踏地,飘然跃到苏腾面前,轻轻挥手,给了苏腾一记响亮的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扇在苏腾肥硕的右脸上,劲力之大,带得高大肥胖的苏腾两脚离地,向左横飞出一丈有余。
中原世家大族最重礼法,今日苏沉当众下手教训亲哥,算得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苏沉方才出手教训苏子茂还可视作长辈对晚辈的管教,此时对亲哥哥苏腾丝毫不留情面的一巴掌,可是实实在在的僭越!
方才还跃跃欲试想在苏建和苏腾面前表现一番的苏氏血亲一时间全部噤若寒蝉,有不少还暗暗后悔,生怕方才话说得难听,被苏沉盯上。
苏腾躺在地上缓了好久方才坐起身来,捂着瞬间肿胀的右脸,吐出一口气混杂着几颗断牙的鲜血,含混不清怒骂道:“苏沉,你这个六亲不认的畜生!”
苏沉冷冷望着苏腾:“再多骂一句,就不是挨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苏腾哼哼唧唧,却果真不敢再骂一句。
苏永德此时开口:“苏沉,你这般狠辣手段,这事儿传出去,你考虑过后果么?”
苏沉轻轻摇头:“他们袭杀我儿的时候不想后果,您觉得我此时还会考虑后果么?”
苏永德不接话茬,另起话头:“咱们苏氏几百年的基业,传承到今天不容易,能在你们弟兄三人手上有今天的气候更不容易,世人都道你的两个哥哥是苏家中兴之主,可族老们都知道,你的牺牲才是关键,族老都念着你的好,也盼着你能像从前一样,念着苏氏的好。
小沉,想必你也清楚,如今多少人眼巴巴盼着苏氏倒台,这些年苏氏如日中天,看着安稳平和,实则树敌不少,老话说‘树倒猢狲散’,若是苏家这颗大树倒了,可不是单单散去那么简单,猢狲们可都是要被砸死的呐!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恐怕在场的苏氏子孙,都逃不脱那场清算。
别看苏氏如今声势显赫,往往一个把柄一道缝隙,就能扯出莫大一个口子来,一个口子就能扯断大树的根茎啊!
小沉,别忘了那时你是为何从兵部辞官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苏建苏腾当真对不住你,错事已经做下了,你还能逼死你的两个亲哥哥不成?
这件事可大可小,二爷爷是没多少年可活了,二爷爷只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若是非要苦苦相逼,这后果,当真是沉重呐!”
苏永德越说越是言辞恳切,说到最后,老眼中已有泪花闪烁。
苏沉面无表情地听完,面无表情地开口:“二爷爷,我是敬您是长辈才耐着性子让您说完的,您别怪我话说得重。
您看似句句为了苏家前途,实则有意无意一直在袒护犯下大罪的苏建和苏腾。
我不管您是刻意包庇还是真的念着苏家基业想要息事宁人,您自以为的这些肺腑之言,就是无耻之尤的一派胡言!
苏建和苏腾打着苏氏前程的大旗可以行罪大恶极之事,怎么我如今想要讨个公道,就是要损害苏家前程了么!
苏家书香门第代代传承,从来都是以理治家,在我看来,如今苏家一片乌烟瘴气,早就忘了老祖宗的教诲!
苏家,不该是这样的!
今日在老祖宗面前,我苏沉,就要正一正家风!
苏氏子孙,《苏氏家训》第二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