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对货有兴趣,我可将您引荐给云州城宰辅大人的买家,两百万两悉数归公子所有,只求公子可怜我年老,江南家中尚有一家几十口,留我一条性命。”
萧逐凤眼睛一眯,盯着刘达道:“你丢了货,回去如何交待?”
刘达苦笑道:“大不了带着一家老小远走高飞退隐江湖,钱再重要,能有命重要不是?”
刘达一边说,一边却在心中暗暗盘算。
宰辅大人花了多少银子多少手段才打通的关系,哪儿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用的?
那边的买家,认货,更认人!
他们可是北莽真正的达官显贵,手下高手如云,听说更是有三品高手坐镇,你们两个年轻崽子再厉害,还能在北莽军事重镇翻起什么花样?
一旦到了云州,那边的买家发觉不对,多半会出手收拾了这两个崽子。
毕竟对于宰辅大人而言,这可算个天大的人情!
自己替宰辅大人保住货物,替少帮主报仇雪恨,这样算来将功折罪,或许能免受惩罚。
萧逐凤笑道:“那你说说,云州城跟你接头的人是谁?”
鱼儿上钩了。
刘达心中暗喜,先是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片刻后诚惶诚恐地轻声道:“是云州都指挥使耶律竺将军。”
萧逐凤点点头:“明白了,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
刘达一慌:“公子这是何意?”
萧逐凤咧嘴一笑:“副帮主别误会,我对这些货没兴趣,只是想知道甄如法这崽种到底是如何搜刮民脂民膏的。
你说得很详细,多谢!”
刘达反应极快,知道面前青年既不贪图钱财,多半是个嫉恶如仇之人:“公子,您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好,我年轻时走投无路才入了鱼龙帮,一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虽然替甄如法走货,却也罪不至死啊!”
萧逐凤哑然失笑。
方才还一口一个的“宰辅大人”,此时立马改成“甄如法”了。
“你当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刘达一脸笃定地摇头:“我刘达可对天起誓,没有。”
旋即面露痛苦之色:“我虽不曾干过腌臜事儿,可鱼龙帮同伴行不轨之事之时,我曾畏惧强权不曾规劝,眼睁睁看着许多人受辱被害,如同今夜一般。
每每念及此处,常使我良心难安。”
今夜王栈勇发难时,刘达一来年纪大,二来掂念着宰辅大人的货,确实没有同众人一起上前。
此时拿此事说事儿,倒是有些说服力。
不料萧逐凤哈哈大笑:“老头儿,你他娘的可真会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