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栈勇惊怒交加,左手从怀中摸出一把飞刀,还未来得及扔出,便感到手腕一凉,左手被削了下来。
失去一手一臂,王栈勇踉跄几步向后张倒在地:“你不得好死!”
萧逐凤闪身向前,连出两剑,挑断王栈勇双脚脚筋:“少帮主,你说被你害死在这茫茫雪原上的人,有多少?
他们都得了好死么?”
王栈勇嘶吼道:“那是他们该死!我是鱼龙帮少帮主,杀几个人,是天经地义!我又不曾招惹你,你何必把事情做绝!”
萧逐凤将墨阳剑伸进王栈勇嘴里,手腕一抖,将王栈勇的舌头和牙齿一同绞断:“闭上你的臭嘴罢!”
旋即一剑斩在王栈勇脊柱之上,将王栈勇脊椎挑断:“不知茫茫雪原,可有野兽出没?”
说罢不再理会在地上蠕动不止的王栈勇,向着刘达走过去。
刘达望着像一条半死不活的狗一样蠕动的王栈勇,他的嘴中含混不清地发出声声咒骂,在冷月之下显得格外凄诡。
素日里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少帮主,在这青年手里,竟连摇尾乞怜的机会都没有。
刘达心中一颤,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方才被震到数丈之外的两柄短剑,最终还是放弃了殊死一搏的想法。
殊死一搏,一定没有活路。
若是这青年想要吃下这批货,必定需要寻求买家,对于交易自己轻车熟路,知道如何将利益最大化,那自己便还有价值。
超过一百万两的货,没有人能抵挡得了这个诱惑。
萧逐凤走到刘达面前:“副帮主,你说,你们鱼龙帮,一年能给甄如法挣多少银子?”
刘达微微弯身,毕恭毕敬道:“去年大概拢共给宰辅大人上交白银一百六十万两。
今年若是这趟货成了,可以上交一百八十万两。”
萧逐凤暗暗咋舌。
单单一个鱼龙帮,每年便能交给甄如法近两百万两雪花纹银,民间风传甄如法富可敌国,看来并非一句虚言。
“这些银子,都是走这种货走出来的么?”
刘达事无巨细一一作答,显得极为真诚:“回公子,利润的大头就是替宰辅大人走货。
譬如这趟出北莽,是宰辅大人今年最重要的一批货物,主要是江南产的丝绸和海边儿的私盐,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值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宰辅大人谨慎,货都是宰辅大人的,可这些银子却都从鱼龙帮的账面上走。
这些货卖到云州城那边的买家手里,可以卖得两百万两白银,再从北莽贩些东西回去,又能挣上一笔。”
萧逐凤轻轻晃着头:“啧啧啧,一趟就是八十万两,这钱来得容易,怪不得你们鱼龙帮肯替甄如法卖命。”
刘达江湖混迹几十年,察言观色人情练达,见萧逐凤说话间对货和钱很有兴趣,心中有了几分底气:“都是脑袋别在腰间讨口饭吃。
这八十万两,六成要孝敬宰辅大人,三成要打通各处关节,只有一成能落进弟兄们口袋,都是辛苦钱。
真遇到硬点子,连命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