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如法闻言不为所动,冷冷道:“拿下!”
萧逐凤朗声道:“《静夜思》一诗,不光我身上有!”
当日萧逐凤曾将自己写好的《静夜思》交给邹佳林一份,在场人数太多,萧逐凤没有寻到马东旭和邹佳林二人,可作为文院之人,一定会来观看“儒武大会”。
萧逐凤不敢确定邹佳林是否愿意为了自己彻底与甄如法交恶,于是出言试探。
若是邹佳林不站出来,那也是人之常情,果真那样,便直接亮出最后的底牌:刻在观雪亭的那首《静夜思》。
这时邹佳林颤抖的声音响起:“在我身上!”
“天镜”照过去,邹佳林的身影映射天空。
只见他呼吸略显急促,也从怀中摸出一张宣纸,展开后,宣纸上的内容映射天穹。
上面的内容与萧逐凤所展示的那张一模一样。
甄子羽心中一紧,语气却依旧平静:“看来阁下果真有备而来,竟串通我文院儒生一同陷害在下。
你与这位儒生见到在下诗作之后,一同偷偷写就,再拿出来混淆视听,其诡计本质,还是一样的。”
这时马东旭的声音响起,声若洪钟:“你放屁!我大徒儿方才一直在人群里,身上没带笔墨,哪里能临时写出这东西?
四周的人都可以作证!
你就是抄的!”
萧逐凤循声望去,只见马东旭指着甄子羽毫不客气地斥责。
一个月不见,自己这师父依旧还是男人本色啊!
甄如法心中一动,开口道:“既然你说他们都可作证,那老夫且问问他们,你们可能确信此人方才没有动笔伪造证据?”
马东旭和邹佳林两人周围都是文院的儒生,而甄如法是文院实际的掌控者,这种时候,谁敢站出来为邹佳林作证?
沉默片刻,周围的人纷纷摇头。
“不能确定。”
“未曾注意。”
“似乎不曾留意。”
……
此时更有一儒生出列作揖道:“方才学生似乎看见这位兄台在悄悄地写写画画,不知写了些什么。”
此时出面攀咬邹佳林,可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
甄如法微微点头:“如此说来,此两人便是那萧逐凤意图败坏文院名声的同伙。”
吴聘此时喝道:“此三人在‘儒武大会’上攀诬我文院学子,败坏文院名声,蓄谋已久,其心可诛!”
马东旭登时暴跳如雷,转头对身旁那位儒生喝道:“狗东西!你瞎了?你哪只狗眼看见了?”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人。
吴聘见马东旭竟要动手,心中一喜:“放肆!我文院儒生不顾危险仗义执言,萧逐凤同伙竟敢行凶伤人,拿下!”
马东旭丝毫不惧:“来!看我不揍死你们!”
萧逐凤长叹一声,知道有马东旭在帮倒忙,此时再不亮出底牌,自己师徒三人就真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当即朗声道:“今日清晨,我在武儒山观雪亭的石柱背面,也提前刻下了这首《静夜思》。”
“天镜”微微一晃,清光覆盖整座武儒山,马上找到了观雪亭的位置,随后石柱背面的画面映射天穹,只见石柱上歪歪斜斜刻了几行字:
“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萧逐凤”
字迹虽工整了不少,但同两张宣纸上的字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甄子羽深吸一口气,眉头终于锁了起来。
甄如法面色开始凝重起来。
这提前刻好的《静夜思》,这如出一辙的笔迹……
天下人再先入为主,认定了萧逐凤作不出此等佳作,在这三重凭据面前,也已经不得不信了八分。
萧逐凤昂头负手,大声斥道:“难道我竟会分身术,人虽一直在这里,却可分身去观雪亭刻下这首诗?
甄如法,你贵为当朝宰辅、文院四先生,竟为了一首诗草菅人命,就为了扶你儿子上位?
此番行径,简直耸人听闻,可谓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我且问你,这种龌龊事,你还干了多少?
还有多少无辜亡魂,死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