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第二次听王然喊义安军是乱臣贼子,这回他有些生气了,那花白的胡子都气得一翘一翘的。
他把手握成拳点着王然,可能是太用力了,关节处都有些泛白。
“嘿,我说你这小哥,长的倒挺人模狗样的,咋说出句话来,是那么不是人话呢?义安军招你惹你了,老说人家坏话。
这么好的军队,你们污蔑为乱臣贼子,可我倒听说了,那义安军的义安王,才是真真正正的,冉家后人。这冉家的天下,冉家人来收复,天经地义,什么乱臣贼子,你才乱臣贼子,你全家都乱臣贼子。哼!!”
这老头儿,还傲娇上了。
老丈的一席话,信息量太太太太大,可真真的把王然,给雷得外焦里嫩,愣在原地半天愣是动不了一下。
关于冉家天下这句话,可是萧皇的禁忌,是逆鳞。
朝中之人,都心照不宣的,绝对闭口不谈,以至于现在,都没几个人记得这话了。
而他,对关于冉家的,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便是借他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提半个字。
民间就更不用说,还知不知道,都不一定呢!
可此时此刻,一个老实本分的种地老头儿,居然轻飘飘的,就提起了这禁忌,且还万般维护,这太太太太太太太不寻常了。
等等,冉家后人?
这世间,还有冉家后人吗?
他没记错的话,冉家最后一个后人,前大将军冉寂,早在与北狄铁骑的交战中,便已经战死。
冉家人丁单薄,并无旁系支系族人,冉寂至战死都未娶亲,更别提什么后人了。
难不成是什么邪徒,打着冉家后人的旗号,在招摇撞骗呢。
这不要命的邪徒,打谁的旗号不打,偏偏挑了个当今圣上最禁忌的,以萧皇的性子,不尽全力掐死才怪。
唉,看来这北地,又要血流成河了。
“老丈,慎言,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会砍头,株连九族哒。”
王然好心提醒老头。
可老头儿并不领情,“我呸!慎个屁。还株连九族,我看该株连九族的,是那渣皇萧家。可着劲儿的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生生把人家天下都给,都给不要脸的占了去。
呵呵……许他能做,还不兴许人说了,现在,别说是我了,这北地,还有谁不知啊?他能堵得住我的口,还能堵得下天下悠悠众人的。”
老头儿越骂越起劲。夺他们的希望,就是该骂。
等等,这北地,还有谁人不知。
王然好像突然之间,有种接触到了某个大秘密的一角……
待回头,那老丈,早已招呼着他那一大家子人,走了。
许是话不投机,那小倔老头,才不想跟他继续扯下去,没的还惹一肚子闲气,还是早点赶路才香。
王然看着那一家人远去的背影,心下略微有些惆怅。
回到马车上,只见谢小樱,微蜷着身子,靠在车厢厢壁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
王然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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