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皇后是什么样人,他最清楚。
大皇子虽宅心仁厚,但心性坚韧,张驰有度,该宽容时宽容,该狠厉时,也绝不手软。
打定主意时,任谁也无法影响。
作为帝王继承人的侯选,拓则宏是合格的。所以,先皇早早的,便把他封了东丹王,网罗天下名师去培养他。
那先皇的意思,懂的都懂。
时日不多时,先皇不动声色的密诏了几位近臣,留了手谕。
虽然应天皇后一手遮天,但也有遮不住的地方,对于老牌上位者,要想瞒住她搞点预备工作,简直不要太容易。
当然应天皇后也不傻,猜测到老皇,肯定是留有后手的,便先下手为强,老皇都还没入土为安,便迫不及待的动手了,甚至连平日里站队大皇子的,都清洗了。
……
忽而玛的喊声,把拓则宏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
拓则宏清冷的应了一声。把手上把玩着的一枚羊脂玉平安扣,又抚了抚,嘴角微微扬了扬,眼前,又浮现出那道有些模糊的靓丽身影。
他微微叹了口气,这才把平安扣,放回了贴身的胸袋中。整理了一下衣服,管理好面部表情,这寸踏上下马凳,下了马车。
院里值守的人,早已收到了的暗号,把门半开着,迎接东丹王。
待拓则宏进了门,那守卫立马把头伸出门外,“咕噜”着眼睛观察了一下,见四周没有任何异常,这才迅速回身,“咣当”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这是一个天奉城很普通的,小康之家的民房,统共也就两进的院子。
刚才的守卫,无声的把拓则宏引入了内院东侧的一间厢房,忽尔玛,则在外院巡查警戒。
“大公子,人都到齐了。”守卫压低了声音的禀道。
“嗯,开门吧!”
厢房门打开,屋内早已有三人,在那等候。
他们都做普通北狄人的打扮,根本看不出,他们,是做什么的。
见到他进来,三人都是惊异又惊喜。
一名看上去有些慈眉善目的老者,率先与拓则宏拱手见礼。
“见过大皇……呃……见过大公子。”
他脸上光滑净白,尽管刻意压低了声音又粗着嗓子,但他声音里的那缕尖利高亢,还是无法隐藏。尤其是唇上的那两撇胡子,仔细看的时候,就会发现,是贴上去哒。
“刘公公,不必多礼。”
拓则宏还了半礼,慌得刘公公急忙应道:“大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刘公公便是老皇的近身内侍。自老皇去世之后,他便被应天皇后边缘化。得亏平日里他与东丹王交集不多,这才免遭应天皇后的清洗。
这次东丹王的人联系上他,把他给惊喜的,都哭了。立马就应下了,到约定时间,乔装了一番出了皇宫。
或许是应天皇后觉得她已掌控了全局,一个老得快死了的死太监,也没怎么管他,这才让他顺顺利利的出宫,寻到了这处小院。